看到她的衣服碎片沾到他身上,他忙不迭甩開的模樣,薑梨弱弱地又往被子裡麵縮了縮。
真的,他太嫌惡她了。
她的衣服碎片沾在他身上,他都難以忍受。
方才她竟還分不清夢境跟現實,對著他又親又摸又……
他隻怕使出洪荒之力,才強忍下了想嘔吐的衝動。
真是委屈他了。
她也意識到讓他幫忙收拾地上的衣服碎片太為難他,連忙說,“你不用收拾地上的東西了,等你幫我拿過來病號服,我換上衣服自己收拾就可以。”
陸景珩的確不想觸碰這些布料。
因為一碰到,那蠱惑人心的黑與白,就會在他腦海中搗蛋。
不過,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些布料碎片,是他意亂情迷時製造的,他肯定得收拾妥當。
沉吟片刻,他還是冷淡說,“我會收拾好。”
說完,他彎下腰,就開始一片一片,撿地上的布料碎片。
薑梨依舊覺得太為難他了,不過,她腿真的很疼,就算一會兒換上衣服,她也不太想動,沒繼續阻止,而是暗暗想著,等爺爺身體恢複了,她一定要多幫陸景珩說幾句話,讓爺爺答應他倆離婚的事。
其實這些布料本身並不熱。
但因為看到這些布料,陸景珩總會不受控製地想起一些畫麵,他心裡燎進了火,那火焰,也綿延到了他的指尖,他還是覺得好似撿了一地的燙手山芋。
終於,他將所有的布料,都丟進了垃圾桶裡麵。
這麼簡單的動作,他卻仿佛經曆了一場惡戰,掌心都都滲出了一層薄汗。
因為腦海中的某些畫麵還沒有散去,他並不想看到薑梨的臉,快速將地麵上的碎屑也收拾好後,他沒再跟她廢話,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很快,他就給她拿來了兩套嶄新的病號服。
“薑梨,我去病房外麵,你把病號服換上。”
薑梨也覺得自己身上隻剩下了幾塊破布挺尷尬的,哪怕裹著被子。
他剛走出門口,她就快速從被子裡鑽出來,拿下沾在自己身上的碎片,想趕快把衣服換上。
她小腿上的傷口,方才又滲出了血。
血液黏住了棉被,她這麼驟然拿開棉被,好像一下子扯下了一層肉皮。
那酸爽,讓她止不住痛呼出聲,還淌下了生理性的眼淚。
“薑梨!”
聽到她的痛呼聲,陸景珩擔心她身體出了什麼問題,筆直的長腿邁出,就快步進了病房。
他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
她拿開了身上的被子,方才身上沾的布料,也被她拿開。
而她手中拿著的那套嶄新的病號服,還沒有套到身上。
她就那麼俏生生地呈現在了他麵前。
她的臉上,還沾了淚,像極了雨滴墜落在純白的浮光錦上。
又像是水滴一滴一滴落在絕美的白玉上,聖潔、純美,不經意間,卻又流露出萬千風情。
媚態天成,勾魂攝魄。
意識到他無意中唐突了她,他連忙將臉彆向一旁,冷淡說,“你快把衣服穿好!”
薑梨也沒想到他會忽然進來,嚇得三魂七魄都快要散掉了。
她也顧不上小腿上的疼了,手腳並用,連忙套上了病號服。
她穿得太急,不小心又扯到了她小腿上的傷口,疼得她不爭氣地又淌下了生理性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