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努力,願意等,願意接受考驗。
可他卻沒有想到,她竟快要結婚了。
捕捉到他眸中的疼,薑梨心疼又心虛。
可長痛不如短痛,她若不能讓他徹底死心,才是吊著他、玩弄他,恩將仇報。
她往後挪動了下身體,繼續胡說八道,“知道你對我有好感後,其實我就不想再耽誤你了。”
“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跟你把話說清楚,做一個了斷。”
“我家裡……我家裡給我介紹的那個姑娘很好。”
“我不能腳踏兩隻船,我想好好跟她過日子,最好早些要上孩子,讓外公安心。”
“陸景珩,我們……各自安好吧。”
她想跟家裡給她介紹的姑娘好好過日子。
她還想與那個姑娘結婚生子……
陸景珩用力按著劇痛的心口,一點點彎下了腰。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他的眼尾,快速染上痛苦的猩紅,仿佛一隻大手,死死地拽著他,非要把他拉下疼痛無邊的絕望深淵。
忽地,他抬起臉,眸光深深地望向她。
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很多很多念頭。
他想死死地將她按在.身下,瘋狂地、凶狠地吻她。
甚至將她占為己有,讓她心中眼底隻能有他。
讓她隻能留在他身旁。
可因為太過在意,向來無所畏懼的他,會止不住變得膽怯、小心翼翼,哪怕心如刀割,他也做不出任何傷害她的事。
“薑薑,彆跟那個姑娘結婚。”
許久許久之後,他才近乎祈求地開口,“彆跟我一刀兩斷,我不想與你各自安好。”
“更不想與你此生再無瓜葛、再不相見。”
“你帶我去見外公,我去求他,請求他讓我們在一起!”
薑梨直接被他這話嚇傻了。
她外公已經去世多年,她帶他去哪裡見外公啊?
她隻能胡扯到底,“我不能帶你去見外公。”
“我已經向外公保證過,我以後再不會喜歡男人,而是會儘快結婚生子,我不能說話不算話。”
“而且,我外公現在狀態特彆不好,經受不住任何打擊,我帶你去見他,隻怕他會……”
“陸景珩,真的特彆對不起,吃了你的燒烤,喝了你的果酒,我最終,還是得讓你難過。”
“但我們真的不合適。”
“我們……成全彼此吧!”
說著,薑梨快速起身,都顧不上穿外套,就跑出了帳篷。
夜風吹過,將她的假發吹亂,也風乾了她臉上的淚痕。
她其實很擔心很心疼陸景珩,不過,為了能徹底一刀兩斷,她還是強迫自己彆回頭。
“薑薑!”
她往前跑了沒幾步,忽而感覺到自己身上一緊。
顯然,是陸景珩自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她肯定不想再跟他糾纏不清、藕斷絲連,手上用力,就想與他保持距離。
他力氣太大,她沒能讓自己身體得到自由。
下一秒,她倒是感覺到,他帶著脆弱與無助,將臉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脖頸之間。
他的聲音中,更是染上了濃重的患得患失的顫意。
她聽到他說,“薑薑,能不能彆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