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那群瘋子又折回來,她和陸景珩無路可逃。
幾乎是她腦海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她又隱約聽到了那些男人的聲音。
那些男人,折回來後在山洞附近轉了有十幾分鐘,才罵罵咧咧離開。
薑梨又等了有大半個小時,沒再聽到可疑的聲音,才小心地推開了她摞在最上麵的那塊石頭。
“陸景珩,醒醒……”
危機暫時解除,薑梨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仔細查看陸景珩的情況。
多年前,陸景珩車禍變成植物人後,陸暨白花重金,對家裡的車都進行了改裝。
應該是陸景珩開的豪車的安全性能足夠可靠,這一次,他的頭部,並沒有明顯的外傷。
他上身穿著的白襯衣上,也沒有沾染血跡。
他下身穿的是純黑色的西褲,薑梨肯定不好扒了他的褲子檢查,不過,就算腿上有傷,也不會危及性命。
簡單檢查過後,薑梨微微鬆了一口氣。
隻是,見他躺在地上,絲毫沒有要睜開眼睛的意思,薑梨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她聽說過那種情況,有些人出了車禍,看似沒受傷,實際上,內臟或者腦部嚴重受損,可能更危險。
但願陸景珩不是那種情況。
“陸景珩,你醒醒。”
薑梨輕輕拍了下他的臉。
她的指肚,不小心從他額頭擦過,這時候,她才注意到,他額頭竟燙到驚人。
而他的身上,還穿著濕透的衣服……
夜色漸沉,他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越來越涼,他燒得這麼厲害,若繼續穿著這種濕透的衣服,隻怕他的情況得雪上加霜。
她知道,他最是厭惡跟她有身體接觸,尤其無法忍受她扒他的衣服。
可情況緊急,她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久前有人在這處山洞裡麵住過,山洞中竟又不少乾草、木柴。
薑梨又推開了洞口的一塊石頭,堆了堆木柴,就用乾草引燃。
她雖然沒下水,但背了他那麼久,她外套後麵也濕透了。
她烤上外套後,也想把他的衣服扒下來,儘快烤乾。
這邊信號太差,完全打不出電話。
方才在車上給趙朔等人打電話,她是跟他們說過,若她能找到陸景珩,大概率會在一處山洞裡麵。
可趙朔等人沒來過這邊,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和陸景珩,這邊條件有限,她得竭儘所能,在趙朔等人找到他們之前,保住她和陸景珩的小命。
她也無比慶幸,她習慣在包裡放一點兒常用藥。
她將一顆布洛芬塞進陸景珩嘴裡後,就半蹲在他麵前,打算先把他濕漉漉的上衣脫下來。
“陸景珩,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薑梨一邊解他襯衣上的紐扣,一邊小聲說,“你身上衣服濕透了,冰涼冰涼的,你還發燒了,穿著濕衣服,會加重你的病情,我得把你的衣服烤乾。”
山洞內火光躍動,薑梨能清晰地看到陸景珩的模樣。
他的麵色,較之平日裡蒼白了幾分。
但並不會難看,倒是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讓他看上去越發絕色出塵,好看得不像話。
不過,這種情況下,也不是欣賞美色的時候。
薑梨快速回神,按了下自己狂跳的心口,就艱難地把他的西服外套、襯衣,都扯了下來。
看到他的腰帶扣,薑梨又犯了難。
脫上衣容易,但褲子……
就跟她想非禮他似的。
但他本來就不行,萬一穿著涼得跟冰塊似的褲子,會讓他出現更嚴重的問題,那可就麻煩了!
糾結了許久,她還是決定把他的褲子也烤乾。
“陸景珩,你放心,我不會趁機占你便宜的,我就是怕你又出現彆的隱疾,你……”
幾乎是薑梨剛把他那濕噠噠的衣服扯下來,他就忽地掀起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