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寧、陸老夫人送給她的那些包包,也沒留在衣帽間裡麵。
看著空蕩蕩的衣帽間,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空了。
他討厭這種情緒不受控製的感覺,快速拿了睡衣後,就去浴室洗澡。
浴室的擺台上,隻剩下了他的牙膏杯以及男士洗漱用品。
她住進他房間之前,他的浴室,其實也就是這些東西。
可因為醒來後的這段時間,習慣了浴室的擺台上,有溫暖的粉、清新的綠,驟然隻剩下了沉悶的黑灰兩色,他心口也止不住變得有些沉悶。
洗完澡從大床旁經過,他習慣性往床上掃了一眼,想看看她是不是又把被子蹬了,他好幫她把被子撿起來。
床上空蕩蕩。
他竟總是忘了,她已經搬到了隔壁的公主房。
是了,她已經不再是家裡人強行安排給他的妻子,哪怕他倆現在還沒拿到離婚證,爺爺奶奶爸媽他們,都已經認定,他隻是她的兄長。
不能對她有任何妄念,隻能守護她的幸福,祝願她跟她的心上人百年好合的兄長。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他與她,本就不該越界。
按理說,薑梨搬出去後,他應該睡在房間的大床上。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沒睡在上麵,而是習慣性去了書房。
躺在床上,看著冷白的天花板,他的腦海中,一會兒浮現出薑梨那張巧笑倩兮的臉,一會兒又是黎薑那張醜得可愛的臉。
他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他的心,好像分裂成了兩半,一半是黎薑,一半是薑梨。
他一會兒想見薑梨,一會兒又發瘋一般想念黎薑,濃烈的思念與渴盼,幾乎讓他瘋癲成魔。
他死死地握著手中的手機,強迫自己什麼都彆想。
可他一垂眸,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給黎薑發了條信息。
那條信息,隻有兩個字。
“薑薑。”
他們已經說好不再打擾,他自然不該再給她發信息。
他下意識就想把這條信息撤回來,可莫名的,他又想得到她的回應。
掙紮糾結間,已經超了信息可以撤回的時間。
他每隔幾秒鐘都會看一眼手機屏幕,卑微地渴盼著對話框中,能多幾行字。
可他一夜無眠,對話框中依舊隻有孤零零的“薑薑”……
因為一夜好夢,薑梨早晨醒來的時候,格外神清氣爽。
她習慣性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想刷會兒新聞,沒想到竟看到陸景珩給她發來了信息。
隻有她的名字。
薑薑。
薑梨心口怦怦狂跳,她是真沒想到兩人說好了各自安好後,他還會跟她聯係。
好不容易與他各奔東西,她肯定不會再給他任何希望。
沉吟片刻,她決定直接下一劑猛藥,讓他徹底死心。
“陸景珩,不好意思啊,昨天是我的婚禮,我晚上太忙,沒看到你發的信息。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陸景珩還沒睡。
聽到手機提示音,向來穩重的他,如同毛頭小子一般急切地點開了他倆的對話框。
她給他回複了。
可看到她發來的信息,他越發肝腸寸斷。
昨天,竟是她的婚禮。
她晚上太忙……
新婚夜,能忙什麼?
那一瞬間,屏幕上的每一個字,都化成了帶著倒刺的利箭刺向他。
萬箭穿他心,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