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處院落的地麵之上,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那隻有一個可能,她的手表在地下室。
她定也被困在了地下室,隻是他無法確定,她現在是生還是死。
陸景珩痛苦地閉上覆滿血色的眼睛,等他重新睜開眼睛,裡麵更是布滿了近乎偏執的篤定。
她一定還活著!
這個人間,不能沒有薑梨!
“拆!”
陸景珩一字一頓對著手下命令,“就算把這裡的地麵砸了,我也要找出薑梨!”
“我知道周家地下室的入口在哪裡!”
趙朔正想帶人按照陸景珩的命令,挖一下這家的地麵試試,一位衣衫襤褸、渾身是傷、蓬頭垢麵的女人——宋枝,就跌跌撞撞跑了進來。
宋枝就是幾年前,曾試圖跟薑笙笙一起逃離這處村落的兩位女大學生之一。
這些年,她每一天都過得生不如死。
前不久,買她的那個男人,又差點兒把她打死。
她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那天之後,她故意裝作很聽話。
那個男人放鬆了警惕,沒再繼續用鐵鏈拴著她。
那個男人昨晚喝得爛醉,現在還沒醒來,聽到有警笛聲,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來到了隔壁的胡同。
見警察就在周家,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得救了,喜極而泣。
聽到他們在找地下室入口,她知道,又有無辜的姑娘被周旺、周財這兩隻畜生買下。
她用力擦去眼角的淚水,連忙說,“地下室入口在周家的廚房。入口處的蓋子上麵編了麥稈,幾乎跟地上堆著的麥稈融為一體。”
周家的地下室入口,出了名的隱蔽。
她能知道周家地下室的入口,還是因為她舍友何向晴被賣到了周家。
她倆剛被拐賣的那幾年,偶爾還能見麵,也策劃過一起逃跑。
可她被賣去的那家,距離周家那麼那麼近,她卻已經有三年沒見過何向晴了。
這三年,因為見不到何向晴,也打聽不到她的消息,她心裡總是會特彆不安,擔心她有什麼好歹。
尤其是周家兄弟又買了新的女人,她心中的不安更是到達了頂峰。
她強忍著身上的劇痛,跌跌撞撞跑進廚房,就一把提起地下室入口的木蓋扔到一旁。
“你們要找的人,就在下麵!”
人與人之間,真的特彆不一樣。
有些人因為自己淋過雨,總想撕爛彆人的傘。
比如說薑笙笙。
薑笙笙因為怕多年前的那次逃亡會被抓回去挨更多的打,甚至都沒去嘗試,就出賣了宋枝與何向晴。
她被薑家人找到後,更是隻顧著自己,還生怕薑家人和媒體知道有彆的無辜女孩被賣到了這裡。
有些人卻因為自己淋過雨,總想為彆人撐一把傘。
比如說宋枝。
她這些年,經受了太多的苦難與絕望,所以她希望警察能儘快找到剛被賣進來的那個無辜的姑娘。
她也希望,能帶著她的好友何向晴一起回家。
“晴晴!”
她太想太想見到何向晴,扶著入口邊緣,就往地下室裡麵走去。
“薑梨!”
地下室入口打開,陸景珩的聲音,聽上去越發清晰。
聽著他焦急的聲音,看著他快步從地下室入口處的樓梯走進來,薑梨的視線,徹底被眼淚模糊。
她卯足了力氣,狠狠地咬了周財的手一口。
趁他吃痛,她用儘全力狠狠把他推開,大聲喊,“陸景珩,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