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彆剪碎這件婚紗……”
“這是我們結婚時,你要穿的婚紗,彆剪碎它……”
裴照野聲音疼痛、無措,還染上了濃重的哀求。
他麵如土灰,心口疼得更是仿佛被鈍刀割著。
極度的心痛,也讓他身體好似僵死的枝乾。
他就那麼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時之間,都使不出力氣往前奪下薑梨手中的剪刀。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件精致、漂亮得不像話的婚紗,那件承載了他無儘希冀的婚紗,被剪得破敗不堪、麵目全非。
“彆剪壞這件婚紗……”
他依舊如同複讀機一般喃喃低語。
不同於他的心如刀割,將這件婚紗剪得亂糟糟的、砸落在地上後,薑梨心裡卻格外暢快。
她自己縫製的婚紗,她自己處置。
就好像,她自己的人生,她自己主導!
直到薑梨將破碎的布料砸落在地上,好似施加在裴照野身上的定身咒才解開。
他猛一踉蹌,直接狼狽地半跪在了地上。
他顫著指尖,紅著眼圈抓起幾片布料。
他也拚命想將這件婚紗拚好。
可就像他跟薑梨麵目全非的感情一般,不管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其拚回到原樣。
“裴照野,看到你真的特彆影響心情,能不能麻煩你滾出去,彆打擾我跟陸景珩拍婚紗照?”
“你真要跟陸景珩複婚?”
裴照野真的無法接受薑梨愛上彆的男人。
他攥緊手中的婚紗碎片,“他根本就不喜歡你。”
“他會娶你,隻是因為你肚子裡懷了他的孩子。”
“如果他真心在意你,之前就不會逼著你跟他離婚!他……”
“閉嘴!”
陸景珩不想聽他胡說八道,直接厲聲將他的聲音截斷。
他更緊地握住薑梨的手,聲音凜冽如刀,還帶著冷嘲,“嗬!我不喜歡薑梨……”
“裴照野,你覺得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滾出去!以後彆再膈應我女朋友,我說過,被你惡心,會影響胎教!”
見他絲毫沒有要滾出去的意思,陸景珩直接對聽到動靜趕過來的保鏢們命令,“把他轟出去!”
裴照野不想離開。
他也不想她跟陸景珩拍婚紗照。
可薑梨看向他的眸中,滿是憎惡。
他被她眸中的憎惡,刺得痛不欲生、滿心狼狽。
終究,他還是慘白著臉,僵硬轉身,一步步朝著休息室外麵走去。
今天天氣十分不錯,陽光明媚,清風和煦。
按理說,走在陽光下,他應該覺得很溫暖。
可一步步朝著遠離她的方向走,他卻覺得,好似又回到了四年多之前,他絕望想跳河的那個風雪夜。
他的心,也跟那個風雪夜時一樣冷。
冷到讓他幾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力氣。
沒有薑梨,他活不下去。
所以,就算用儘手段、萬劫不複,他也得把她困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