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顏離開後,陸望努力壓下眸中的痛色,極度羞愧地向薑梨道歉。
“沒事。”
這件事,薑梨肯定不會怪到陸望身上。
而且,她總覺得陸望和林傾顏之間怪怪的,她竟莫名覺得,昨天的女人,可能不是林傾顏。
可昨晚酒店的監控壞了,陸望醒來的時候,的確是林傾顏衣不蔽體地在他身旁,方才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念頭,隻是她的猜測,陸望堅持要對林傾顏負責,她肯定也不好製止。
“小望你簡直……”
陸老爺子按著心口。
之前他總覺得,家裡數一心想給他娶個男孫媳婦的大孫子最氣人,現在他才意識到,最氣人的,其實是二孫子。
他真快要被他氣出心臟病來了。
他擰著眉喘了好幾口粗氣,才繼續說,“你看看你,到底招惹了個什麼東西!”
“我寧願你昨晚招惹的是隻豬、是隻狗!”
若昨晚陸望招惹的是豬狗,那他口味就有點兒重了。
但陸家人都默契地覺得,就算陸望口味重到變態,也好過娶林傾顏這種奇葩。
陸淮序見林傾顏連衣服都偷,徹底無語了。
二哥若真娶了林傾顏,就算他倆住在外麵,以後也不可能一次都不回家裡。
萬一林傾顏也偷他的東西……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他翻著白眼生無可戀地倚在牆上,“二哥,昨晚你應該給我打電話。”
“就算我幫你找個男人,也總好過被林傾顏這種小偷纏上。”
陸望眸光複雜至極。
爺爺想讓他找豬狗,三弟想讓他找男人……
算了,他不跟他們爭。
林傾顏這種心術不正、自私勢力之人,的確還不如畜生。
但,他招惹的,不是豬狗,也不是男人,林傾顏變成了他推卸不了的責任,他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
傅嶼洲從婚紗店離開後,又給裴照野打電話,讓他去照顧秦暮雪。
裴照野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過,晚上離開公司後,他還是開車去了他送給秦暮雪的那處市中心的大平層。
秦暮雪回國後,說她最後的心願是嫁給他,他給了她一場婚禮。
他不僅把薑梨親手縫製的婚紗送到了她麵前,還因為她說喜歡,把他為薑梨定製的結婚鑽戒戴到了她無名指上。
那枚鑽戒的意義很特殊,戒指內側刻著他和薑梨名字的首字母縮寫。
戒指的款式,薑梨特彆喜歡。
他想把那枚鑽戒拿回來,戴到薑梨手上。
之前秦暮雪不舒服,他在這邊照顧過她幾天,知道大門密碼。
客廳開著燈,他知道秦暮雪在家。
開門後,他徑直朝秦暮雪的臥室走去。
他正要抬手推開麵前敞了一條拳頭大小的縫的臥室大門,就看到一個左邊眉毛有一道刀疤的男人,死死地掐著秦暮雪的脖子。
他是不想再跟秦暮雪糾纏不清,但他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掐死。
他下意識張口,就想製止那個男人。
誰知,他那嗬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那男人獰笑著說,“賤人,沒想到我能活著回來是不是?”
“沒想到我養傷這段時間,你竟給我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
“那個裴照野,也真是一個蠢貨!”
“你一出國,就為了榮華富貴迫不及待地爬上了我的床,還跟我結了婚,你都被我玩爛了,他竟還把你當成寶,甚至還為了你,跟與他患難與共的女朋友分手……簡直蠢到無藥可救!”
裴照野那抬起的腳怎麼都邁不出去,好似石化一般僵在原地。
秦暮雪說,她心中隻有他。
因為太愛他、放不下他,她被家裡強行送出國。
她在國外吃了很多苦,甚至還因為吃了太多苦,得了胃癌晚期。
她一直盼著能回國跟他團圓。
她在國外那四年多,孤苦無依,日日以淚洗麵,相思入魔。
他不敢想,她所謂的深情,所謂的因為放不下他吃了太多苦,都是騙他的!
她其實早就已經在國外結婚,而他卻因為她的謊言對她生出憐惜,弄丟了他此生唯一深愛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