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
見她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牽著陸景珩的手就要離開,他連忙堵到了她麵前。
他顫著指尖從口袋中拿出那晚他從秦暮雪無名指上擼下來的鑽戒,單膝跪地,虔誠請求她回頭。
“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把為你定製的婚戒,戴到了秦暮雪手上。”
“我把戒指要回來了。”
“我可以不介意你為陸景珩懷了雙胞胎,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行不行?”
“秦暮雪騙了我,她沒有得胃癌晚期,她在國外受儘委屈,也不是因為我。”
“我真的後悔了,彆不要我好不好?”
薑梨一垂眸,就看到了裴照野小心翼翼捧著的那枚鑽戒。
那的確是裴照野為她定製的婚戒。
那枚婚戒,設計彆出心裁,可以說是獨一無二,她曾經真的很喜歡這枚婚戒。
做夢都盼著他能親手為她戴上這枚鑽戒。
可現在,看著這枚流光溢彩、名貴漂亮的鑽戒,她卻隻覺得惡心。
因為她看到這枚鑽戒,會想起自己傻乎乎捧著一顆真心,最終卻拿真心喂了狗,能不惡心?
“裴照野。”
薑梨笑了。
她笑起來真的很美。
好似晴雲初綻,又好似春花盛放,美到驚心動魄。
可因為她絕美的桃花眸中的諷刺太過濃重,裴照野眸中湧出的卑微的期冀,還是一寸寸崩裂。
果真,他聽到她說,“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要秦暮雪戴過的婚戒?”
“就憑你長了顆豬腦子麼?”
“秦暮雪戴過的鑽戒,我嫌臟。”
“秦暮雪用過的男人,我更嫌惡心!”
“裴照野,你可真令人惡心!”
“梨梨……”
摔下這話,薑梨沒再停留。
感覺到陸景珩固執地與她十指緊扣,她唇莫名疼了下,連忙乖巧地反握住他的手,頭也不回離開。
薑梨已經走遠。
裴照野依舊好似魂飛魄散一般,僵硬地單膝跪地。
直到再聽不到薑梨的腳步聲,他指尖才猛然一顫,手中的鑽戒,頹然滑落在地。
是啊,他憑什麼覺得,他用戴到秦暮雪手上的鑽戒能挽回她?
他憑什麼覺得她願意要一個為了秦暮雪一次次讓她失望、難過的負心漢?
如果他沒有為了秦暮雪,一次次舍棄她、懷疑她,她肚子裡的雙胞胎,應該是他的。
如果他沒背著她給秦暮雪一場婚禮,與她十指緊扣的男人,也應該是他。
他們本該兒女雙全、白頭到老的。
他們本該很幸福很幸福。
可因為他的一念之差,他徹底把她弄丟了,也徹底弄丟了自己的幸福……
裴照野向來驕傲、高不可攀。
但這一瞬,他不顧周圍人來人往,不顧彆人的指指點點,用力捂住臉,哭得像個孩子。
他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他痛不欲生、悔不當初。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回到他身邊?
難道,真的隻有陸景珩徹底消失,她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