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黎遠山對張季有很深的感情,他倆可以說是生死之交。
現在張季出事了,定是黎遠山接手了他手上的勢力。
道上的人重義氣,以黎遠山的脾氣,他肯定是得為張季報仇的。
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薑梨身上,他定會幫著她讓薑梨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小雪你放心,我們這些弟兄,絕不會讓張哥白死!”
黎遠山聲音中漸漸染上了駭人的狠辣,“陸景珩害得張哥被判死刑,就算是兩敗俱傷,我們也一定會給張哥報仇!”
“不用弄死陸景珩!”
秦暮雪的聲音也陰狠到令人頭皮發麻,“對一個人最狠的報複,不是直接弄死他,而是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至親、摯愛慘死,自己卻無能為力。”
“黎叔,薑梨懷孕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嗯。”
得到黎遠山的回應,她繼續說,“薑梨不僅懷孕了,懷的還是雙胞胎。”
“我們若能讓薑梨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死在陸景珩麵前,定比直接殺了他,更讓他痛不欲生!”
黎遠山手上也沾了不少鮮血,自然知道怎麼報複一個人,能讓他更疼。
他讚同地點頭,“小雪,張哥是回不來了,你是張哥唯一的血脈,以後我和手下的兄弟們,定誓死為你效忠!”
得到黎遠山的承諾,秦暮雪下巴抬得更高了一些。
她臉上的傷口依舊在流血,再加上她表情狠厲,讓她看上去格外猙獰,但也有一種高不可攀的孤傲之感。
她撿起地上沾了血的衣服穿上,淡淡命令,“黎叔,你先帶幾個可靠之人過來一下,幫我處理一句屍體。”
“至於弄死薑梨……”
“越快越好!”
當然,她不會像是捅死韓征那樣,直接弄死薑梨。
她現在,隻剩下傅嶼洲了,而薑梨厚顏無恥,勾走了傅嶼洲的魂兒。
她要逼著傅嶼洲做出選擇。
她要他親手送薑梨去死。
薑梨心心念念的小哥哥,最終選擇了她秦暮雪,卻送薑梨去死,多有意思?
薑梨,注定是她的手下敗將,她要讓薑梨死不瞑目!
——
陸景珩最近都是一到下班時間就回陸家莊園陪薑梨。
但今天,他好友陳硯修回國,他得去給他接風,還是去了柳暗花明一趟。
他跟陳硯修認識多年,他車禍變成植物人之前,經常跟他一起聚會。
那些時候,他並不排斥跟好友們聚會。
可現在,他覺得聚會毫無意思,他隻想趕快結束聚會回家。
“陸大,你過來了,快坐!”
陸景珩過去的時候,陳硯修已經在包廂裡麵。
他快速給他倒了杯酒,“咱倆這麼多年沒見,一定得好好喝幾杯!”
陸景珩淡淡將酒杯推到一旁,“我老婆懷孕了,我不喝酒。”
陳硯修,“……”
是他老婆懷孕,又不是他懷孕,他怎麼就不能喝酒了?
不過,他打小就打不過陸景珩,就算他對他這副老婆奴的模樣有些無語,肯定也不敢嫌棄他。
見陳硯修端起酒杯喝酒,陸景珩嫌棄地挪動身體遠離他。
薑梨不喜歡聞酒味,他可不想給好友接個風,還得沾上酒味、熏得她難受。
見陸景珩冷著臉遠離他,陳硯修都有些自閉了。
陸景珩結婚又離婚,後來又當了爸爸的事他自然聽說了。
他這位母胎單身狗覺得,男人就算結了婚、要當爸爸了,該喝的酒肯定得喝,該聚的會肯定也得聚,怎麼他喝個小酒,陸大還嫌棄上他了呢?
他抬手,就想摟住陸景珩的肩膀問問他為什麼想不開,非要找個女人。
誰知,他還沒碰到陸景珩,就被他嫌棄地甩開了手,“離我遠點兒!彆把酒味沾到我身上。”
陳硯修,“……”
原來重色輕友並不是古老的傳說,現實中還真有人重色輕友。
他正自閉著,包廂大門推開,竟是林聽雨紅著眼圈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