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大人……”
“你是大人也不行,誰讓你是雙身子呢?等娘生了吧,來年秋天我再去也來得及。”
肅王已經注定不會在家了,她不留在府裡坐鎮怎麼行?
陛下帶著朝中文武一離開,京城氣氛都鬆散了,這時候的治安往往是最不好的。
肅王府有爹安排的守衛,她倒是不擔心會有什麼亂子鬨到王府中。但是,若有人不長眼,故意來府裡找不自在怎麼辦?
她還是得留下來。
常慧心卻有些不讚同,“玉琴難的留在京城……”
原來是因為表妹啊。
趙靈姝看向常玉琴,常玉琴就哭笑不得說,“姑母,現在什麼事兒都沒您的肚子重要。姑母您彆擔心我,等什麼時候您生下弟弟,我們再出去玩也不晚。”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但常慧心對常玉琴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這對玉琴來說是個好機會,但顧慮她的身子,幾個孩子都不準備出門。
肅王看出了常慧心的心思,就說,“玉琴年紀小,先不著急相看。等來年你平安生產,有的是機會帶玉琴出門做客。”
“也隻能如此了。”
趙靈姝為彌補表妹,這兩天走哪兒都帶著她。
就連去秦王府,趙靈姝在提前知會了秦孝章一聲後,也把常玉琴帶了過去。
壽安公主依舊住在秦王府,幾人見麵,互相一溝通消息,壽安公主也不準備參加西山圍獵。
壽安公主是這麼說的。
“妹妹還小,才一歲多,肯定不適合長途跋涉。母後今年是要留在宮裡的,我也就不跟著去了。母後照顧宮中的妹妹,我留在秦王府看護六哥。”
“你六哥那用得上你看護,他腿這兩天恢複的怎麼樣?”
“還不錯,不疼了,隻是癢的厲害。陰陽老人又配了些藥,能夠加快筋骨愈合,我六哥康複的時間,應該會比預計的時間快一些。”
“年前能好吧?”
“肯定的。”
趙靈姝四處看了看,沒看見秦孝章,“殿下呢?”
壽安公主就指了指校場的位置,“在練臂力和身手。彆看我六哥腿腳不適,但這幾年他一直沒中斷過練習。眼瞅著腿腳要痊愈了,我六哥就想儘快將那身功夫撿起來,這幾日比往常都勤快。”
趙靈姝抽抽嘴角,“要不要這麼拚。”
“不拚不行。我六哥多少有點那啥,就是你說的強迫症。他接受不了自己的不完美,不管做什麼,都要儘善儘美。”
以前她六哥身上有餘毒,尚且逼迫自己每日三更眠五更起,將自己錘煉的比其餘幾個皇兄都優秀。
也就太子哥哥勉強能勝他一籌,其餘幾位兄長,俱都被六哥的榮光襯得黯然失色。
六哥腳筋被挑斷後,其餘幾位兄長雖然麵上表現的都很惋惜,但壽安公主如何看不出來,他們其實內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六哥本就不喜他們,他們偏還在六哥麵前假惺惺裝做好兄弟,還唏噓六哥運道不好,安慰六哥以後肯定能治愈……
現在六哥真要治愈了,他們麵色誰比誰難看。
前幾天過來探望時,個頂個麵上的笑僵硬的沒法看。
即便是為了將這些“手下敗將”都徹底壓製下去,六哥也得重新將身手撿回來。
其實,這都是麵上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在六哥黯然離京這三年,其餘幾位皇兄沒了六哥的壓製,心思又起來了。
即便六哥回京,但他殘了,其餘幾位皇兄就也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他們暗戳戳拉攏朝臣,結黨營私,想掀翻太子哥哥自己上位。
這件事連她都看得出來,父皇和太子哥哥、六哥自然也看得出來。
父皇沒做聲,太子哥哥沒反應,六哥卻不能容。
六哥還是想將他自己立為一道靶子,站起來豎在太子哥哥身前。
這樣一來,真有野心有能耐的,也先將他打下去。若連他都壓製不下去,就不要做那登高禦極的美夢。
趙靈姝想去看看秦孝章練武,想想還是算了。
坐在輪椅上能練出什麼花樣,她還是等秦孝章腿腳恢複了,再讓他耍劍給她看。
至於到時候秦孝章肯不肯……他最好答應,若不答應,大姑娘她多的是手段對付他。
很快去西山的大隊伍出發了。
陛下的禦輦一走,文武百官緊隨其後出行,京城在熱鬨了一天後,直接安靜下來。
這樣的安靜要保持最少半個月,這半個月趙靈姝都不準備出門了,她要老老實實在家裡窩著守著她娘。
然而,大部隊離開的第二天,徐橋就找上了門。
趙靈姝彼時正陪母親用點心,胖丫和常玉琴也在一旁坐著說閒話。
聽到下人傳話說,秦王府的徐橋過來了,她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徐橋過來乾啥?
要傳話麼?
那隨便派個小廝來不行?
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了,怎麼還勞駕起秦王身邊的第一心腹了?
趙靈姝狐疑的蹙起眉,常慧心卻已經趕緊讓下人將人請進來。
“姝姝去一趟前院吧,見一見人,看看有什麼大事兒。”
趙靈姝不想答應,但又不得不答應,她微頷首,“那讓胖丫和玉琴陪著您,我去一趟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