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不是這樣認為,眾人也知道這鎮北軍早已不是當初的鎮北軍了,早已不是大周的尖銳,早已不是鎮北王所謂的底氣了。
五百丈,三百丈,一百丈!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而這樣的距離之下,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極端的壓迫之感,呼吸急促之下,心臟的跳動也達到了極限。
這三千精銳,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直接脫離戰場,直接朝著周錚等人而來,僅此一點,若放在以前,就可以當做叛逆論處,可以將他們全部都斬殺。
鎮北王目光瞪大,拳頭緊握,他的牙緊咬之下咯吱作響。
若是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抽這些家夥幾個大嘴巴子。
到底是誰給他們勇氣,敢這樣出現在周錚的跟前的。
他們又到底是跟著誰學的,敢無視軍紀軍規,敢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撤離出戰場。
此時的蕭穆見到他們,著實是感到了一種陌生,一種極端的陌生。
可是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容,卻是蕭穆都完全清楚的。
此時他苦澀一笑,他望著周錚,眼中全部都是愧疚之色。
一萬多人,死到三千餘人,是自己讓停的。
否則,以周錚如何會讓雷銅等人帶著火槍隊出現?!
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當初自己就不應該婦人之仁,就不應該心慈手軟,就不應該在乎所謂的為鎮北軍留下一絲火苗。
乾脆,讓他們都死在城牆之下算了。
可惜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如果。
一切的如果,不過是假設罷了。
現在的情況是,問題出現了,而且是擺在了自己的麵前,一切都由不得他們選擇。
“陛下,末將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蕭穆太清楚,若是讓這三千精銳距離周錚不過十丈的時候,一切都為時已晚。
他太清楚這些鎮北軍的手段和能耐了。
五十丈,是極限,否則低於五十丈的距離,周錚當真是會陷入絕對的危險之地。
雖說現在他還在鎮北軍的眼神中看不到反叛和殺意,可現在的鎮北王,對這些鎮北軍已經是失望了,是徹徹底底的失望。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將這三千人,全部斬殺!
“不用!”
然而,周錚卻是卻擺擺手,示意蕭穆無須輕舉妄動。
周錚靜靜地坐在戰馬之上,冷冷的望著前來的三千鎮北軍精銳。
他沒有說話,也不會有任何的畏懼之意。
他周錚是什麼樣的存在,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存在,如是今日,自己就這樣慫了,若是今日自己就這樣害怕了,那麼自己也不配稱為大周的帝王。
“可是陛下?!”
周錚的態度,讓蕭穆有些懵逼,可更多的是慌張和緊迫。
他緊咬嘴唇,眼中多了一絲慌張。
現在的鎮北軍早已不是當初的鎮北軍,甚至蕭穆自己都沒有足夠的勇氣可以控製住這鎮北軍。
如此情況下,一旦發生了什麼變故的話,他就是罪人,是曆史上的罪人。
這種風險不僅是蕭穆不願意,蕭冠和雲韻芸熙以及蘇薰兒等人更是目光中充滿了擔憂之色。
然而,周錚仍舊是擺擺手。
他意已決,任何人都改不了。
最重要的是,周錚也想知道,這三千精銳,此時,到底想要做什麼!
就這樣,周錚任由這三千人,朝著自己而來。
而他,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