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回去了,家裡有事要忙。”老頭推了推眼鏡。
到了餐桌的位置,那個被訓斥的女的也坐在了一個角落,低著頭吃麵,上麵肉不算多,零零散散三四片。
兩個老人根本沒有搭理那個女孩。
老頭一臉期待的把自己做的麵推到姚瀾麵前,一碗麵,一個人荷包蛋,旁邊放著一個透明的圓柱形杯子。
裡麵是牛奶。
吃的怪好的,尤其是這麵上鋪著一層醬牛肉,跟疊花似的,圍成一個大圈,中間也放了一片牛肉。
還放了一些香菜碎。
她最愛麵裡麵放香菜了。
“嗬,小心點吧,你沒有價值,他們不會愛你的。”邊上的女人手裡拿著筷子挑了挑麵,低著頭不屑的笑了笑。
老頭雙掌拍在桌上,氣的頭上都要冒火了,食指指著女人,止不住顫抖,“你自己不爭氣,也好意思說價值?我們供你上市裡最好的小學,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學,就你那兩點斤兩,你以為劉偉先教授會收你做學生嗎?”
“要不是我秦軍嶺舍了這張老臉!”秦軍嶺拍了拍自己的臉,“就你也能做他的學生?”
“本想著既然你要跟著劉偉先學,我丟點人就算了,誰能想到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就連論文也抄彆人的。”
“那是人家辛辛苦苦的成果,你有什麼資格去搶?”
女人的脾氣像秦軍嶺,她也憤然起身,震的差點把麵碗也給弄倒,“丟你的臉?既然養了我,你不該為我鋪路嗎?你以為我想偷嗎?我還不是為了讓你長臉!”
“你就像從前的我!”
最後一句是對姚瀾的說的,她還沒開口,對方拽上椅子靠背上的衣服奪門而出。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秦軍嶺按著心裡,旁邊的老伴扶著他坐下來,歎了一口氣。
“我都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已經把她供到這份上了,她還覺得我們做的不夠,那就不要再管她了,咱們算是仁至義儘了。”
秦軍嶺聽著老伴的安慰,並沒有好太多,眉頭緊鎖,想起了對麵孫女還在,就擺了擺手,“你快吃麵,關於她,我們慢說給你聽。”
她一邊吃著,一邊聽著。
“那娃跟你年紀差不多,她現在是23歲,在燕京大學讀研,她在八歲的時候就住這兒了。”
“就在你隔壁的房間,當時她爺爺,爸爸全都死了,奶奶是生病去世的,後麵就是她爸,為國捐軀走了。”
“她爺爺呢是跟我關係很好的老戰友,自從那娃的爸去世了,她爺爺就鬱鬱寡歡,在她八歲的時候也走了。”
“親媽跟人跑的找不著人,親戚是沒一個肯管的,影子都看不見。”
“老戰友就在臨終前托孤,囑托我,養到她上高中就行,費用就放在家裡床板裡。”
老太這時候補充了幾句,攏了攏披肩,“我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養了她十五年,早就把她當成親孫女一樣。”
“可骨子裡,這孩子跟她自私自利的媽是一樣的,知道我們找到了親孫女,就各種作妖。”
“偏生的要搬去你的房間,就在昨天,她的老師跟我們說,她的論文涉嫌抄襲。”
“一下子,整個家屬大院都知道了,不瞞你說,你爺就是上一任的軍區領導,他可真是丟不起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