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沒有得到多少關愛的灰姑娘,對幸福的感知,會比其她人要強烈得多。
然後,從她那裡得到的愛,也會更多。
陳望有一種跟幕強反義的性格——憐弱。
掛斷掉電話之後,他換上了一套黑色拉鏈的衝鋒衣,和長褲。
走出房間時,他看向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兩個女人,說道:“我跟朋友出去吃個飯,今天可能晚點回來,你倆吃吧。”
“去哪啊?不能帶上欣桐嗎?”周玉蓉問道。
“沒事讓他去吧。”李欣桐則是擺了擺手,表現得很從容,“我不熟的話也尷尬。”
“那你去唄。”周玉蓉道。
就這樣,兩個人對自己完全放心的回應了。
嗯……
她倆不懷疑一下自己,陳望反倒是覺得有點內啥了。
甚至,有了一種背德感。
踏馬的,爛白菜一顆哎。
陳望就這樣出了門,然後隨便就打了個車,去到了工業園,在口子那裡下了車。拿著手機,往前麵走。
結果沒走幾步,便看到了一個身著奶白色無帽衛衣,下半身則是中長的百褶裙,還穿了肉色打底褲的雙麻花辮女孩。
但因為腿本來就細,所以現在的腿,就顯得特彆勻稱,當然,還是偏瘦。
沈悠悠站在一個路燈下,雙手掰著手機,靦腆的等在那裡。
嘴唇上,甚至有些潤潤粉粉的……
打個針還打扮這麼漂亮,沈悠悠你什麼意思?
感覺到了,這是尊重。
“手沒事吧?”陳望走過去,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有點疼,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事情了。”沈悠悠搖了搖頭,說道。
在沒有被關心的時候,她很脆弱。
但有人關心之後,嘴巴又下意識的堅強起來。
“我看一下。”陳望說道。
沈悠悠抬起了手,給他展示。陳望,則是抓著手掌,看了下之後,點了點頭。
其實創口貼裹上了,什麼都看不見。
但,這小手真挺軟的。
“做這一行最容易這樣了,你得小心啊。”陳望提醒的說。
“我知道。”沈悠悠點了點頭,“大家都被紮過好多次,感覺這種事情,就避免不了。”
“哎,生活好苦啊悠悠。”
陳望看著她,有些沮喪的說道。
聽到這個,沈悠悠委屈巴巴的抿著嘴唇,眼神可憐的附和道:“哎,真的太苦了。”
消解悲劇的方式,有些時候就是點破悲劇。
“那我們早點把針打了。”陳望道,“我看來的時候,那個社區診所還開著。”
“真要打針嗎?我感覺,差不多好了呀。”
當情緒價值到了之後,沈悠悠也不在乎這個事情到底做沒做了。
“破傷風了怎麼辦?還是去打吧。”
“行。”
麵對陳望的堅持,沈悠悠還是跟他,一起的去了。
雖然陳望沒有搞過對象,但他知道,陪一個女生看病,那絕對是能夠好感度迅速提升的行為之一。
兩個人,就這樣的去到了一家社區診所。
在裡麵的,基本上都是生病感冒的。
這個季節,流感高發。
帶著沈悠悠走到那個醫生麵前,沒等他說,陳望就描述道:“手被機器劃傷了,打個破傷風。”
“我看看?”醫生瞅了一下女孩伸出的手指頭,發現已經被包好了,遂問道,“機器有沒有生鏽?”
“沒有,但有點臟,一直在用的。”
“行,那可以打一個。”就這樣,醫生直接開始開單,並且說道,“先做個皮試哈。”
聽到這個,沈悠悠捂了下臉,接著拉著陳望的袖子,輕輕的扯了扯。
用眼神,哀求起來:我已經好了,我已經好了。
本來就紮了一針,還要做皮試,等下還要再紮一針,那不是三針了?
而且,做這個皮試真的太疼了呀。
“好的。”
陳望可不答應,都說了是拉升感情的一環。
來都來了。
你消遣我是吧?
“小妹妹上高中了吧?還怕打針呀。”
醫生笑了,接著就把單子遞給陳望:“到護士那裡繳費拿藥。”
“她膽子小,最怕疼了。”
陳望也笑了笑,接著就拿著單子,去到護士的窗口,把單子交過去,準備掃碼。
這時,一隻手突然壓住了他的手機。
然後,沈悠悠掏兜去拿錢。
“我出吧。”陳望自然的拒絕。
沈悠悠搖了搖頭,接著把兜裡的錢拿出來,並且在陳望執著要付時,輕輕拽住了他的手,憋了一會兒後,小聲道:“現在還不能花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