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裡的員工差不多已經走光了，辦公室裡隻剩周祺和譚秋相對而坐。
見周祺起身又從一旁的酒櫃裡拿出來一瓶還沒開的威士忌和一個酒杯，譚秋出聲：“也給我拿個杯子。天天看你喝喝喝，我也嘗嘗這個牌子的威士忌好不好喝。”
周祺扭頭看了她一眼，照做。
澄澈的酒液緩緩注入玻璃杯，譚秋端起杯子先是輕抿了一口，緊接著就是一個仰頭，一大口喝了下去。
“咳咳咳，味道確實不錯，夠勁！”
“你慢點喝。”雖是勸著彆人慢點喝，周祺自己也是直接一大口下去，麵不改色，摩挲著杯子上凹凸不平的菱形紋路，垂眸沒有去看譚秋的眼睛，“我想著，要不放棄算了。”
譚秋剛止住咳嗽，就聽見這一聲壓抑著失落和不甘的低沉絮語，張了張嘴，無奈實在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但我也不能白白讓你損失，我想好了，與其讓這個項目就這麼塵封，不如直接轉給你，你再去找合適的合作對象，徐風淮他針對的是我，隻要我退出，他應該就不會緊盯著不放了。合作對象我也幫你想了幾個，青黎就不錯，徐風淮前腳剛放出封殺的消息，青黎後腳就發動態支持，可見手腕還是很強硬的……”
也不知道這番話已經在心底裡醞釀了多久，周祺說得那叫一個流暢，譚秋想打斷都找不到打斷的時機。
直到放在旁邊桌麵上的手機突然響起，話音這才戛然而止。
譚秋下意識探頭往手機屏幕上看了一眼，等看清來電顯示的名字，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這難道也是來……
應該不會吧！
但這個時間點，要是沒什麼正事，她還真想不出來還能有什麼事專程打來電話。
想到這，她又連忙朝周祺臉上看過去，就見這人臉色一下子白了幾個度，顯然是跟她想一起去了。
“要不我來接？”
“沒事。”周祺強擠出一抹笑，又咬咬牙，點了接通，“關先生。”
“周女士晚上好，這麼晚打電話過來，希望沒有影響到周總休息。”
“關先生哪裡話，哪有什麼影響。”周祺忍不住自嘲一聲，“我這人，平時零點睡都算早的了。”
“冒昧問一句，不知道貴工作室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嘉賓？”
周祺沉默兩秒，“不怕關先生笑話，現在圈子裡，聽到周祺這個名字，第一反應就是避而遠之。如果薑老師也打算退出的話，我能……”
‘理解’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電話那頭的關山給打斷了，“薑含影現在就心心念念地等著節目開拍好大吃特吃了，那丫頭才不想退出呢。”
周祺忍不住驚訝地“啊”了一聲，“那您打電話過來是……”
“她上午在片場的時候得知本來定好的三個嘉賓退出了，覺得自己也應該負一部分責任……”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徐風淮隻是單純不想讓我好過，就算沒有這次的事他也會用彆的辦法阻撓的。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薑老師，要是我一開始沒有邀請薑老師，薑老師也不會上華融黑名單了。”
關山自然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想再探探周祺對這件事的態度。
這會聽她這麼說也就放了心，等周祺那邊話音落下後就繼續說道：“她也是很不忿華融那邊的做法，就自作主張自己拉了幾個人過來。”
“拉，拉人？薑老師自己去拉人了？還有人願意來《尋味》嗎？”
譚秋看她愣怔住的模樣，本來還想在兩人通話期間保持安靜的，這會也忍不住了，“關先生，我是周祺的合夥人譚秋，不知道薑老師都找了哪幾位老師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