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在李承宵的眼神示意下默默把疑惑給咽回去。
桃木劍的確還在,但其內的那抹初生小劍靈,卻留在這裡了。
沒了劍靈的桃木劍……他完全能夠理解封不意現在有多傷心。
而且他還知道這小劍靈還是自家那位剛收的小弟呢,等回頭見到人該怎麼說?
不行,他也有點想哭了!
封不意一口氣哭完了半包紙巾,還是看見帳篷外頭又有人過來跟李隊長告辭,這才一抽一抽地捂著眼起身離開。
傷心歸傷心,但還是要麵子的。
這次過來辭行的代表是張道長。
在門內他們這一行也並非沒有損失。
有人在被找到之前就敗給貪欲被同化成怪物,有人迷失其中就沒能找回來。
就連張道長都差點被所謂的通天能力攝住,動過留下繼續參悟的念頭,還好被已經拿回全部記憶的李承宵給一句話點醒了。
最後能從門裡出來的,要麼是對外界的人或事心有牽掛的,要麼就是能堅守住本心的。
至於其他人,就都永遠留在裡麵了。
送走了接連來辭行的人,李承宵關上帳篷門,一口氣喝空了一瓶水後倒在簡易行軍床上。
前腳剛閉上眼,後腳就被拉進靈識空間。
一道急火火的身影直衝過來,一頭紮進他懷裡。
薑含影一邊把人全身上下都給摸了個遍一邊急呼呼地問:“你們怎麼在裡麵待了這麼久啊?嗯?你胳膊上的傷還沒好?”
“我們都以為隻在裡麵待了一晚上。”
“時間流速不一樣?”
“或許,也可能是門內的世界本來就混亂,讓我們對時間的認知都一並混淆了。”
“那隱患都解決了嗎?”
“嗯。”
薑含影鬆口氣,又狐疑抬頭,“你心跳突然變得有點快啊,是不是還有事瞞我?”
李承宵:“……”
這耳朵要不要這麼靈敏啊!
“確實有,桃木劍的劍靈,作為一道封印,留下了。”
薑含影放在便宜主人胳膊上的手一頓,“抹消神智嗎?”
“我們出來的時候還沒有,以後,不一定。”
畢竟把初生的劍靈比作嬰兒,若是沒有能量供給,也無人教導交流,神智衰減乃至完全消散是肯定的。
這就是時間的力量。
“我才收了這麼個小弟!對了,它那個笨主人呢?”
“臨走前跑到我跟前大哭了一場。”
薑含影想了想抬頭,“你們是不是也要準備走了?”
“嗯,已經在收拾了。你現在還在瑟蘭湖那邊拍戲嗎?”
“早在半個月前就轉場到南邊的山裡拍了,還剩幾天都快要拍完了,你直接回京市吧。”
“好。”李承宵點點頭,視線下移,落在薑含影肚子上,“這一個月,你肚子……”
薑含影直接用手拍了拍,剛吃飽梆梆響,“沒事啊,好得很。”
李承宵忙拽住她手,“嗯嗯不用拍了。”
薑含影睜開眼,抬手拿開蓋在臉上的薄外套,就見被安排跟她在一個帳篷休息的袁朝俞正一臉嚴肅地看過來。
她繼續懶洋洋躺著,手枕在腦後,“你想趁我睡覺的時候乾什麼壞事?”
袁朝俞臉上的嚴肅頓時被無語替代,翻了個明顯的白眼讓她自己體會,不過開口語氣還是有些凝重:“你不覺得這半個月你格外嗜睡嗎?我建議你儘快去附近醫院做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