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就是前麵細細磨過一遍劇本的緣故,二來就是靠導演把控全局的能力了。
就連拍攝當天的天氣,都能被這位給算進拍攝計劃裡。
最後一場戲拍攝當天,就剛好下了小雪。
等到他們出妝趕到拍攝現場的時候,地上剛好已經鋪了一層細細密密的白。
隨著自己花費不少心思籠絡的高官要員一個個不是發生意外身亡,就是背地裡做的那些個烏糟勾當被公布於世遭到世人唾棄怒罵,甚至就連自己還算看重的兒子都死得相當不體麵,郡王總算把目光放在了那個被他當做商品拿去交易的女兒身上。
當抹去所有覺得不可能的因素,那麼剩下的,哪怕覺得再不可能,但她就是唯一的真相!
“父王是終於想到我了嗎?”看著頂著風雪從屋外衝進來的人,李靈澤坐得端正,笑意嫣然。
“是你,是你乾的對不對?”
“是我。”
“你壞了我大事知不知道,簡直大逆不道,找死!”
“所以父王這要殺了我嗎?”
被女兒挑釁的眼神又刺激了一把,郡王氣得腦子一熱,睜著一雙通通紅的眼抽出腰間的劍,猙獰著一張臉就要刺過去。
卻沒注意到站在女兒旁邊的小丫頭袖口一抖,側身一步,握著從袖口滑落的匕首乾脆利落捅上他腰子。
他不敢置信地扭頭看過去,手上又突然一空。
等再把頭轉回去已經晚了,她的女兒,握著剛從他手裡搶走的劍,同樣乾脆利落一劍刺進他心口。
“正好,我也想親手送父王一程,感謝您這些年的,栽培!”
“不錯,位置正確,很有做殺手的潛力哦!”
郡王意識消散的最後一秒:這是人話嗎?
順利且成功達成弑父成就後,李靈澤連衣服都沒換,直接拖著濺了鮮血的裙擺,帶上收好匕首的飛魚,穿過飄著細雪的蕭條庭院,去見那位隻聞其人不曾見過的郡王妃。
遣走房中的下人後,李靈澤坐在床邊握住母妃枯瘦的手,輕聲說了自己這段時間都乾了些什麼,包括是怎麼弄死自己親弟弟的。
等她說完,察覺到掌心裡的手動了動,抬頭看過去,就見已經昏迷了許久的母妃居然睜開眼睛了。
“您會怪我嗎?弑父殺弟,等這場雪落下,整個郡王府都將不複存在。”
“不,”郡王妃聲音嘶啞,麵露悲意,“我隻是想跟你說,對不起。”
“彆這麼說,母妃,不,娘,已經過去了!女兒自由了,您也自由了,我跟飛魚已經商量好要帶著您……”
“靈澤,先聽我說,你沒有弟弟。十五年前,也就是在你出生第三年,我生的是個女兒。當時你父王剛好不在府裡,又恰好府中有個管事娘子難產生下一子後去了,我就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李靈澤驚愣在當場。
一道聲音打斷過來:“那你原本生的那個女兒呢?”
郡王妃聞聲看向朝這邊走來一身乾練的少女,驀地瞪大了眼睛。
“好,卡!”
老萬從導演椅上站起身,敲了敲手裡的黃銅煙杆,“我現在宣布,《驚魚》順利殺青!”
現場先是安靜了幾秒鐘,緊接著掌聲雷動。
叫喊著“殺青大吉”的歡呼聲很快就衝散了最後一場戲有些沉悶的氛圍。
等集體從拍攝用的王府舊址折回民宿,剛進門薑含影就使勁吸了吸鼻子,“什麼味?好香!”
老萬扭頭拿煙杆虛點了點她,“就你鼻子靈,今天殺青宴,正好又下了雪,這麼冷嗖嗖的天氣就該吃上一頓熱騰騰的火鍋啊。還不趕緊去卸妝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