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軍營地的一處帳篷裡。
十幾個兵戶漢子,正圍坐在一起啃馬肉。
這幾日馬肉實在是吃的太多。
很多人一聞到馬肉的味道,都有些想吐。
老羅頭與黑娃幾個人靠在帳篷的角落裡,正聽著一個大個子兵戶,眉飛色舞的吹牛。
“昨個我去外麵打柴,你們猜怎麼著,”
“正看到有一群北蠻女子去割草。”
“還彆說,這蠻女長的各有姿色。”
“有個蠻女我看長的還算周正,對著我是一直笑。”
“還要拉著我去城西河邊的草叢。”
“你們大家說,我去不去啊?”
“二柱子,那你到底去沒去啊?”
一聽是這種桃色八卦,這些兵戶各個都來了精神。
圍住這叫二柱子的兵戶是連聲問著,神情中都是興奮與好奇。
二柱子拿捏了一番,才眉開眼笑的對眾人說道。
“有這便宜事,我自然是要去的。”
“那蠻女要跟我好,我也想嘗嘗這蠻女與咱梁女有何不同。”
然後他又回味了一番說道。
“實話說,那滋味,還真的是不一樣。”
這下兵戶們的興致更大了,催促他道。
“二柱子,彆揣著,快給咱們兄弟說說過程。”
“你和那蠻女是怎生好的。”
隨即那二柱子便將聲音壓的極低,與眾人講述了起來。
隨著他的話語,人群中不時的還發出嬉笑聲。
幾個年輕的甚至臉都紅了起來,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定是二柱子說到羞人處了。
老羅頭沒說什麼,閒著也是閒著。
有二柱子的故事解悶,隊裡的氣氛還能活躍些。
二柱子也是他隊裡今年招募的新丁。
人長的高大白淨,看著就招女人喜歡。
真被蠻女盯上了也不是啥稀奇事。
這些日子,俘虜的北蠻女子也被放出來乾活,做些放牧割草打柴的活計。
時不時的便與梁軍兵戶有接觸。
此時中石城的戰事已經結束,大軍休整隻待返程。
所以這種蠻女與兵戶,你情我願的事情,大多數上官也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旁的黑娃子,望著一臉得意之色的二柱子,眼中儘是羨慕。
老羅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道。
“咋地,黑娃子,你是想女人了?”
黑娃子一聽,趕緊搖頭。
“沒....沒有。”
看他緊張的樣子,老羅頭沒說什麼隻是臉上帶著笑意。
黑娃子這一撥新丁兵戶,運氣既可說好,又可說不好。
說運氣好,那是因為正趕上伯爺與幾位州府將軍改良北川軍製。
這些新丁分下來的衣甲武備比以前要好上許多,下撥的糧食也能吃到飽了。
這不好的地方,便是這些新招募的兵戶,大多還沒有分到婆姨。
原因也很簡單。
以往兵戶們上戰場戰死的極多,一場大戰下來,兵戶村寨中儘是些孤寡女子。
往往是無人養的女子比男丁都多,所以配妻分媳婦不是問題。
但自從上次赤水河大戰之後,兵戶們的戰死比例大幅下降。
村寨中沒了寡婦,這新招募的兵戶便沒了媳婦。
雖然這道理聽起來很地獄,但這卻是現實。
給兵戶配婚乃是大梁的慣例,督軍府也不是沒想過辦法。
比如花些銀錢糧食贖買一些外地逃難的流民女子,但數量仍是不足。
為他們這些新兵戶配妻,便拖延了下來。
那邊的嬉笑聲還在繼續。
這時,那二柱子卻是起身,有些焦急的問道。
“對了,你們誰看見我的腰牌了,我腰牌咋不見了。”
老羅頭趕緊大聲吩咐。
“大家都趕緊幫他找找,這腰牌一旦遺失。”
“按咱大梁軍律是要挨軍棍的。”
“好在現在不是打仗,否則殺頭的都有。”
聽老羅這話,二柱子嚇的一激靈,趕緊又去翻自己的包裹。
正在這時,忽聽見帳篷外麵有人喊。
“長慶堡,河頭寨的趙二柱在嗎?”
“趕緊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