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馬匪用腳勾住房瓦。
將身子慢慢的探下來,耳朵靠在窗外。
想仔細聽聽,屋中幾人在聊些什麼。
這時就聽屋中有青皮唉聲歎氣的說道。
“唉。”
“這一次,鮑爺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人。”
“怕是不容易出來嘍。”
另一人卻接話道。
“鮑爺曾跟我說過。”
“府衙裡的崔同知與朱通判,是咱們自己人。”
“如果那二位老爺願意幫忙。”
“想必鮑爺還是有辦法脫困的。”
屋中幾人都是點頭。
“但願如此。”
“跟鮑爺這些時日,吃香的喝辣的。”
“鮑爺若是倒了,我等也沒什麼好處。”
另一人卻是搖頭說道。
“實在是難啊。”
“崔朱那兩位大人,根本就看不上咱家鮑爺。”
“指望他們出手相保,怕是難嘍。”
“除非鮑爺,肯把這興義馬行,都送給人家做謝禮。”
“隻是,這怎麼可能。”
“即便是鮑爺答應。”
“後院的那位大夫人,肯定也不會乾的。”
他這話一出,屋中寂靜了好久。
隨即便都是歎氣聲。
又一個聲音低沉的嘀咕道。
“看來,這興義馬行的酒肉,也吃不了幾日嘍。”
這時,一個有些尖利聲音響起。
女馬匪聽出來了,應該是那個叫渾六的打手頭目。
“你們都彆說了,真是喪氣。”
“說點高興的。”
“你們不知道吧。”
“城裡賭坊的陳禿子,昨個,帶來了兩名女子,還是一對姐妹花,跟咱鮑爺手中換了一匹馬。”
“這對姐妹據說是進城尋親的,結果那親戚早就死好幾年了。”
“她們無處可去,就被人牙子給綁了。”
“本來是要被賣到青樓的。”
“結果那人牙子在賭坊欠了賭債,被陳禿子逼的緊了,最後隻能拿那兩個女子抵了債。”
聽到了這件事,屋中卻是傳來了一陣嬉笑聲。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六爺,我記得那陳禿子,隻喜歡玩花相公吧。”
“給他兩個女子,那不是白瞎了嗎。”
紅九鈴在屋外麵也是一皺眉。
所謂花相公,其實在市井間就是指青樓中的男妓,這個詞她倒是懂的。
這時又聽裡麵的渾六說道。
“是啊,聽說他最近看中了一位相公,就喜歡騎馬。”
“所以這陳禿子,便將這兩個女子帶到咱們這,換走了鮑爺手中的那匹栗色好馬。”
“說是要用這匹好馬,去博人家相公一笑。”
他這話一出,屋中的嬉笑聲更盛。
這時響起了麻五的聲音。
“鮑爺現在,一時半會怕也是出不來了。”
“這兩個小娘無人享用,豈不是浪費。”
“要我說,不如兄弟幾個一會去耍耍。”
“好啊!”
“還是五哥大氣。”
隨即屋中便是一陣叫好聲。
這時又有一人問道。
“後院可還住著那位什麼喬先生。”
“據說那可是鮑爺主子的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