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正紛亂不止。
正在這時,忽有一名殿前侍衛快步跑入了殿中。
吳德安疑惑的目光望了過去,那侍衛連忙跪地高聲喊道。
“啟稟陛下。”
“鐵勒使臣巴合泰,在皇城前請求覲見!”
吳德安看著殿前侍衛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說道。
“還有什麼事,你一口氣說完,彆吞吞吐吐的。”
那侍衛連忙又說道。
“那巴和泰堵了皇城大門。”
“言稱,今日若是不能覲見大梁皇帝,他絕不離開!”
殿前侍衛這幾句話,喊的聲音頗高。
大殿之中,霎時間也安靜了下來。
此時,無論是文臣還是勳貴也都停止了爭辯,有的看向了上首禦座,也有人則是望向了殿門外。
這新來的鐵勒使臣,是七日前抵達上京的。
說是奉鐵勒新汗之命,來與大梁重新商議歲幣之事。
半年前,鐵勒上一任使臣伯吉亞,在凱旋儀上與李原決鬥之時被砍了頭。
眾人都明白,這次鐵勒使臣勢必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說不得還要以此為由,勒索梁國大筆的財帛。
所以,這支使臣隊伍在禮部的安排下,每日裡雖是好吃好喝的供著。
但大梁的朝廷,尤其是後黨一直以皇帝病重為由推脫不見。
前幾日,鐵勒使臣巴合泰強闖禮部,要讓禮部安排他朝見大梁的皇帝陛下。
禮部尚書張如善,自然知道現在朝堂的情形,也隻能是推諉。
結果雙方一言不合,巴和泰揮拳將張尚書打成了重傷,現在還告病在家無法上朝。
鐵勒使臣的蠻橫可見一斑。
這幾日那鐵勒使臣似乎是消停些了,也不鬨事,就窩在館驛中喝酒吃肉玩女人。
眾人幾乎是把他們都忘了。
沒想到,今天忽然跑到了皇城,堵著大門要覲見建興帝。
肖皇後與吳德安兩人對視了一眼。
心說鐵勒使臣今日要覲見皇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止是他們疑惑,宣德殿中的其他眾臣也都是麵麵相覷。
忽然,左相蔡宏文的眼眸一亮,他轉頭看向了對麵的輔國將軍。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碰了一下,似乎雙方都有所明悟。
鐵勒使臣覲見,這不正是讓後黨當眾出醜的好機會嗎。
無論鐵勒使臣提出了什麼過分的要求,自然是坐在禦座上的後黨去接著。
可以說鐵勒使臣在朝堂上越跋扈,後黨的權威便會掉落的越慘,這何樂而不為。
兩人想明白了這其間的關鍵,嘴角都露出了笑容。
剛才後黨坐在上麵,看勳貴與文臣們針鋒相對之時,那肖皇後與老閹人定然是心中暢快。
那這一次,我們不妨借著鐵勒使臣也看看後黨手足無措的樣子。
想罷,最先發難的是左相蔡宏文。
他向前一步,對著建興帝的方向拱手說道。
“陛下,臣鬥膽進言。”
“鐵勒遣使入京,以求覲見天顏。”
“若是避之不見,臣認為屬實不妥。”
“今日眾臣皆在殿中,不妨就見他一見。”
“看他到大梁有何目的。”
一旁的輔國將軍鄭天雄,也附和著說道。
“左相這話,說的不假。”
“該來的總歸要來,總躲著也不是個事。”
“如今大殿上文武齊聚。”
“想來那鐵勒使臣也不敢胡來。”
“陛下見一見也好。”
肖皇後與吳德安心中這個罵啊。
好你個鄭天雄,蔡宏文,那鐵勒使臣豈是好相與的。
你這兩個家夥,明擺著就是要看我們後黨出醜而已。
肖皇後深吸了幾口氣看了一眼吳德安,想聽聽他的意見。
禦前總管略一思索,卻是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