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甚至有種感覺,這位李管家是不是早就為這一天做了準備。
要不然誰會沒事專門用本子記錄自己主家的罪行。
不過這位管家念出的事情,可說是觸目驚心。
從建興二十二年到建興二十五年,共四年間。
這位權爺以放債的辦法,前後共掠去兵戶妻女五十三人。
其中有五人不堪受辱自殺身亡。
另有九人,因為逃走或是不從,被那權爺及其手下殺害。
現在仍被他典出去遭受折磨的女子,還有三十八人!
此外,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
這權三利帶著手下,先後殺害了數名兵戶。
甚至包括一名要到上官處舉報的管隊。
這罪行簡直是觸目驚心罄竹難書。
即便是在一旁陪同李原的縣督帥與幾名軍堡鎮守,聽的也都是渾身發冷。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認為伯爺這麼大張旗鼓的公審,有些小題大做了。
不就是一名橫行鄉裡的牙棍嗎,直接殺了就是了。
但眼下看,他們遠遠低估了這名牙棍的罪行。
而且這些事情,可都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讓一個牙棍欺辱殘害了那麼多的兵戶。
這事情如果細究下來,他們這些上官可都是有失察之罪。
不提這些心中惶恐的督軍府將佐。
那權三利見自己的罪行,都已經被李管家抖落了出來。
自知自己絕無活路,於是便開始四處攀咬。
他對著李原大聲喊道。
“伯爺!在下不過是一名小小的牙郎。”
“哪裡能夠做下那麼多的惡事。”
“不過是幫著各位大人做差罷了。”
“那督軍府的張書辦,軍堡的王都尉,還有那府衙的祖管事他們都是參與者!”
“這位伯爺,你懲戒我一個小小的牙棍又能如何。”
“有本事,你把這些督軍府的惡人都抓了!”
“否則你就是在給這些兵戶演戲博名聲,哈哈哈。”
權三利這家夥也是豁出去了,不但一口氣攀咬出了十幾名同黨。
還出言故意諷刺李原。
心說即便是要殺我的頭,我也要惡心你。
此人的惡毒可見一斑。
不過他這一次,攀咬出來的人可不少。
其中本縣督軍府內的管事,都尉等有七八人,府衙的吏員有五人。
這位權爺的目的也很簡單。
那就是想搏一個法不責眾,需要處理的人一多,即便是青原伯也得瞻前顧後一番。
畢竟牽連出這麼多人,任何上官都會感覺棘手。
李原微微冷笑,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李恩。
那意思就是詢問他,權三利說的可是真的。
李恩立刻是磕頭回稟。
“啟稟伯爺,這裡麵其中有九人為真。”
“他們與權三利結成朋黨,互相照應。”
“權三利對兵戶們做下的惡事,由他們負責阻斷上聽幫著遮掩。”
“而權三利掙的財帛他們也要分潤。”
“另外幾人,那權三利也曾想去拉攏他們。”
“隻是人家不理他。”
聽了李恩的話,李原明白了。
這位權爺能在鄉間橫行這麼久,就是在這督軍府中有他結交的朋黨。
但同時,看自己要完了,那些曾經拒絕他拉攏的人,他也要攀咬報複。
這人的心真是夠狠毒的。
不過對於此事,李原早就有準備。
他一揮手,立刻就有親衛,將剛才巴杉他們押回來的蒙麵人中的一部分帶了上來。
唰的一聲麵罩被撤去。
地上的權三利一看便是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