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辰唱的。”齊若雪喃喃道,“不可思議啊,喉腔共鳴像裹著綢緞,咬字卻比金石還清晰!”
“這要是放在以前,絕對是一個名角兒的胚子!”
陳青玉比齊若雪還要激動。
他就像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眼睛死死盯著陸辰,
後台監控室裡,陳歌謠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她敢確定剛剛那不是和聲,絕對是陸辰自己唱出來的。
陸辰戲腔竟然能夠唱的這麼好?
新國風歌曲逐漸崛起後,她花了很大功夫,其中戲腔是很困難的一關。
大多數人都認為,戲腔不過是夾著嗓子唱歌而已。
但真正從小開始練戲曲的人才知道,想要唱好戲腔,沒有多年勤學苦練是不可能的。
戲腔中,有一個講究——唱不露齒。
單單是這一點便足夠篩選掉百分之九十的人。
震驚之餘,她看向身旁的鐘良。
鐘良的激動絲毫不比她少,或者說鐘良比她還要激動。
“了不起啊!真是了不起!”
“陸先生平時在家有鑽研唱戲嗎?”
陳歌謠搖頭,她從來沒有見過陸辰在家裡學這些東西。
“陸先生他居然把梅派&bp;‘提氣沉肩&bp;’&bp;的精髓融進了流行唱腔!”
“陸先生不唱戲,真是白費了這麼好的天賦!”
“如果陸先生從小開始學習唱戲,那麼現在梅派大青衣的傳人,恐怕就不是我了。”
鐘良苦笑了一聲。
陳歌謠瞪大眼睛,顯然被鐘良的這番話給嚇到了。
“我知道你感謝陸辰,但是你也不用這麼吹捧他吧?”
鐘良輕輕搖頭。
“外行人隻聽熱鬨,內行人辨得出門道!”
“陸先生剛剛的那一段戲腔雖然短暫,但是每個拖腔都帶著自然的諧波震顫,就算是我,也要吊嗓多年才能養出的韻味!”
“而且歌詞與琵琶曲的配合,一般人需要長時間的練習,相互之間達到同一種默契規律。”
“但陸先生不一樣,他的歌聲顯然不是固定好的,而是隨時跟著環境和琵琶曲的變化在變化。”
“……”
鐘良一番解釋,眼神中崇拜的神色愈發濃鬱。
陳歌謠聽得都有些不敢聽了。
她老公還是人類嗎?
陸辰可不知道現在陳歌謠都要把自己當成怪物。
隨著陸小瑜的琵琶弦音陡然加急,陸辰的戲腔再次爆發。
這次他竟在&bp;高音處加入了即興花腔,聲浪如錢塘潮湧,卻又在收勢時驟然轉為雲淡風輕的氣聲。
“彆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勝有聲。”
“&bp;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破刀槍鳴。”
“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如裂帛——”
陸辰近乎是炫技一般唱完這一段後,在一個幾乎完美的轉音時,**再次來臨。
“沉吟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
“十三學的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