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墨?”
許平康皺起眉頭,目光緊緊盯著畫麵,滿臉疑惑道:“這個時候,張鵬程為什麼要著墨?”
張瑤瑤和任秋也察覺到不對勁。
張瑤瑤歪著腦袋,任秋則不停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在兩幅畫作間來回逡巡。
他們雖非科班出身,卻也能從審美本能中嗅出異樣。
丹青彩繪,除了要儘可能的寫實也要在一定程度上照顧到意境。
張鵬程的這幅畫上,本該是主角的寒梅卻被潑灑的金粉奪去鋒芒,此刻若再著墨,簡直像往精美的琉璃盞裡倒進渾水。
墨為青黑,這圖名為《霞染梅金圖》更多的應該是光亮。
無論是照顧到哪種意境和寫實,著墨都讓人不能理解。
“丹青講究虛實相生……”張瑤瑤壓低聲音,與任秋對視說道,“這幅畫要的是‘浮光躍金’的通透感,墨色一落,意境全毀。”
任秋也相當讚同,在意境上,書法和丹青彩繪有著殊途同歸的巧妙。
因此張鵬程的這種行為,著實讓人無法理解。
“不好!”
彭博必皺起眉頭,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心中升起。
張鵬程的這幅畫,就算是救回來也已經毀了一半,那麼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隻有一個鋌而走險的方法!
“這個張鵬程,不會要毀了陸辰的畫吧?”
這個可怕的想法瞬間傳染了周圍的人。
彭博鳶幫彭博必解釋道:
“著墨對於張鵬程來說沒有絲毫的好處,就算張鵬程不著墨,想要打敗陸辰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但如果張鵬程汙了陸辰的畫,他們很有可能會進入重新比試的階段。”
“這太惡心了吧!”張瑤瑤憤憤不滿,“這張鵬程簡直就是一個小人啊,自己不行,就想毀掉彆人?”
任秋推了推眼鏡,神色中也充滿了對這種行為的諷刺和厭惡。
她問道:“這種情況,不應該直接判定陸大神勝利嗎?”
“規則勝利不等於藝術勝利。”彭博鳶望著舞台方向,“關鍵看陸辰願不願意接受這種不完整的勝利。”
“但如果陸辰使用這樣的勝利,張鵬程一定會借機大做文章,到時候他的目的一樣能夠完成!”
“所以就要看陸辰針對這種情況的反應了。”
“我猜,陸辰會選擇重新開始。”
姚光跟彭博必相視一眼,似乎看出了什麼。
“還是走著瞧吧!”
許平康三個人聽到這番話,一個個用憤世嫉俗的眼神瞪著畫麵中的張鵬程。
“小人!”
“臭狗屎!”
“簡直不搖碧蓮!”
舞台上。
張鵬程的動作帶著刻意的誇張。
他故意將毛筆在硯台裡重重按壓,墨汁飛濺在象牙白的袖口,形成猙獰的汙漬。
蘸墨時手腕刻意翻折,讓所有人都看清筆鋒浸透的濃黑。
陸辰眼神一瞥,眉頭皺了半分後立刻明白了張鵬程的想法。
“想用下三濫的招式針對我?”
陸辰心中不屑一笑。
張鵬程已經管不得其他了,墨色在宣紙上筆走龍蛇一般行過,筆力彎折之處透著濃濃的藏鋒。
這根本就不是繪畫的方式,對於整幅畫的美觀不僅沒有絲毫的作用反而透著一股濃濃的劣質的感覺。
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國畫初學者,恐怕也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