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立刻招呼工作人員。
好在國際周的儲備非常充足,一把琵琶很快送到了陸小瑜的手上。
鐘聲敲響,四個人紛紛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張道清在宣紙前靜靜地等待了半刻鐘的時間。
終於,他抓起狼毫筆,蘸取鬆煙墨,筆鋒懸在半乾的生宣上方,似有靈氣牽引,忽疾忽徐勾勒出嶙峋山石。
他的比例很深,飛白點點,如歲月在岩壁鑿刻的印記,轉眼間,一座奇峰已刺破畫紙。
陸小瑜的琵琶聲也在此刻適時地響起。
這一次陸小瑜所彈得並非是琵琶戲,反而換成了一曲舒緩的長樂。
隨著琵琶的聲音傳開,周圍人的吵嚷聲也漸漸淡下許多。
賞花和聽曲,這種曾經文人雅士才能夠享受的東西如今在眼前上演,大家才體會到以前沒有通訊設備的時候,古人的是多麼的享受!
答托托抱著調色盤倚在畫案另一側,亞麻色長發垂落肩頭,幾縷發絲被窗縫漏進的風吹得輕顫。
他眯起眼睛,將鈷藍色水彩輕輕點在畫麵左下角,清水暈染間,一泓寒潭波光粼粼。
又取赭石色在山腳下掃出幾叢野菊,明豔色彩與水墨肌理碰撞,竟生出奇妙的和諧。
兩人配合默契,張道清畫鬆時,答托托便在旁調配青綠色係.
待答托托為流雲暈染金邊,張道清則擱筆靜候,不時用狼毫蘸清水調整墨色層次。
畫案上,水墨與水彩的氣息交織,形成獨特的藝術氛圍。
陸辰看著這幅畫,內心練練稱讚。
不愧是兩位老藝術家。
就算是之前多拌嘴,但是兩人在共同完成同一幅畫作的時候,竟然能夠表現如此配合默契出神入化。
陸辰現在倍感壓力,在這樣的畫作上題詞,他簡直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兩個小時後。
這幅畫作用的時間比其他的而畫都要長了很多。
張慶元的丹青水墨之美在畫作上被體現的淋漓儘致,答托托的水彩也在在畫麵中央投下一道金線。
終於,化作即將步入結尾。
張道清擱下毛筆,答托托也放下畫筆,兩人相視一笑,眼中皆是對彼此創作的欣賞與讚歎。
“行啊你!實力不錯啊!”
“壓力很大啊,總算什麼叫做意境了,想要不破壞意境完成這些,實在是太難了!”
張道清也深深點頭,言語中對陸小瑜充滿了認可。
“小丫頭琵琶彈得不錯,老夫難得能夠如此靜下心來,放在以前,至少需要打坐一個時辰才行!”
兩人都滿意地看向眼前這幅畫。
此時的宣紙上,水墨的蒼勁與水彩的明麗相得益彰,既有傳統國畫的意境,又融入了水彩畫的靈動。
陸辰終於動身,手中捧著一方老坑洮硯。
看到陸辰,大家歡騰了起來沒不少人開始紛紛高喊陸大神的名號!。
陸辰一步一步走到畫前,目光在山水間逡巡良久,忽然提筆飽蘸朱砂,在留白處懸腕揮毫。
筆尖遊走如龍,篆體字跡古樸莊重,筆鋒轉折處藏鋒斂鍔,儘顯金石韻味。
“雲開青嶂露,泉落碧潭秋。”
詩句與畫麵意境渾然天成,朱砂紅與水墨黑、水彩藍相互映襯。
張道清仰天大笑道:
“好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