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辦公室的中央空調發出細微的嗡鳴，冷白色的燈光下，兩個男人並排而坐，互相抽著濃煙。
坐在左側的男人，赫然就是黑金娛樂的趙偉達，而坐在右側的，卻是一個新麵孔。
趙偉達滿臉得意的將將一個公文吧放到了更靠近新麵孔男人的一側，手中雪茄的灰簌簌掉落。
“老周，我這次來找你，可是帶著誠意來了的，我知道你剛來橙瓜台，放心，這裡我熟得很，以後咱們的合作絕對不會少！”
“更何況，咱們都是多少年的矯情了不是？”
對麵的周明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在合同與雪茄盒之間遊移，眼神不自然的在趙偉達的身上打量著。
“老周，我這批新人可是下了血本。”
趙偉達悠悠說道，抬手就伸出了兩根手指，語氣嚴肅道：
“每個都砸了八百萬做形象包裝，所以這次上節目就是給觀眾養養眼。”
“混個眼熟，以後流量扶持，也方便不是？”
他將雪茄盒往對方跟前又推了推，盒蓋彈開時露出的古巴雪茄，在燈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
“當然了，我們肯定不會給老周你找麻煩，但要是能給個黃金時段的特寫......”
周明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公文包裡文件夾封皮，塑料封膜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真是清脆悅耳。
“台裡的流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臉上的興奮一閃而過，扯了扯僵硬的領帶。
“陳歌謠畢竟是我們的合作方，並且她這個人你還不清楚？看樣子十是個女人，凶起來就是一頭母老虎，更何況這次節目的編劇還是他老公......！”
這一點，趙偉達也陷入沉思。
“是啊，我也沒想到那個陸辰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周明壓低聲音，神色變得謹慎，“不過陳歌謠盯得緊，你那些花瓶，最好有點真本事。”
“花瓶？”
趙偉達突然放聲大笑，立刻擺出了一副娛樂圈的事情我都懂的模樣。
他攤開手，毫不避諱地說道：“現在觀眾看節目，不就圖個賞心悅目？你看看短視頻平台，哪個頂流不是靠臉吃飯？”
他掐滅雪茄，語氣更加輕浮。
“觀眾們懂個屁的音樂，自己一個月三千塊錢都掙不明白談什麼音樂？”
“這年頭觀眾就吃顏值這套，會眨兩下眼睛比會唱歌管用。”
“隻要鏡頭給夠，熱搜一買，分分鐘收割百萬粉絲。”
周明不想再跟趙偉達說什麼，現在說什麼都是白說，他隻想趕緊離開這裡。
他起身整理期西裝，拿起公文包：“下不為例！我這剛剛調過來你就給我找麻煩，這次合作要是出岔子，台長能扒了我的皮！”
“既然你還有以後合作的心思，這一次就彆讓台裡難堪。”
“咣當”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扣上
“哐當”一聲，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盧磊一身高級西裝，舉手投足間都顯得比趙偉達更加像是一個衣冠禽獸。
他坐到剛剛周明的位置，調侃道：“老趙，又在給市場喂工業糖精？”
他挑眉，露出一口白得發亮的烤瓷牙，“聽說你簽了個混血模特，連《小星星》都唱不利索？”
“我說真是你們老總要回來了，你擺爛了？”
趙偉達慢條斯理地撿起地上的雪茄，用袖口擦了擦：
“彼此彼此。呂哲那首《明日之光》，你給他加了多少百萬修音？”
“這年頭，你花一百萬能給他修的跟天王似的，何必讓他浪費那個時間去學習，有那個時間，不知道能趕出來多少通告，接多少代言，割多少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