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食物中毒。
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校園裡激起了千層浪。
緊接著,更多的學生出現了嘔吐、腹瀉等症狀,醫務室門口排起了長隊,恐慌的情緒在學生中間迅速蔓延。
憤怒的學生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他們自發組織起來,舉著寫有“還我健康”“嚴懲黑心食堂”的標語,聚集在食堂門口抗議。
正所謂惹誰都彆惹大學生。
正是閒的管不住錢的年紀,你動他們資本的蛋糕他們隻會剁手,但你動他們的真蛋糕他們隻會剁你的手。
作為一呼百應的集體,這些人想要拉起一支隊伍,往往不需要什麼振奮人心的演講,隻需要一個讓他們情感共鳴的契機。
自古造反這件事,都是這個年紀的人乾的最多。
“燕雀安知鴻鵠吃什麼菜?與其猶豫不決思來想去,那不如就讓思來去吧!”
副校長急得在辦公室裡團團轉,拍桌如搗蒜一般,大聲吼道:“學生會會長呢?這種時候他死哪去了?”
“學生鬨這麼大的事情,他還想不想乾了?”
教導副主任苦著臉,聲音裡帶著哭腔:“學生會長……學生會長也病倒了,現在還在醫院輸液呢。”
副校長又問道學生會副會長,得到的卻是同樣的答案——副會長也因食物中毒住進了醫院。
“那教導主任呢?”副校長都急壞了!
教導副主任欲哭無淚,“您猜,為啥是我這個副主任跟您彙報,教導副主任吃的最多,吐得最狠!”
他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抬頭問道:“那老師窗口的飯菜沒問題吧?”
教導副主任臉上的表情更加苦澀了,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艱難地開口:
“十幾個老師病倒了,有一個老師建校的時候就在這裡乾,今年都快八十了……!”
副校長雙腿一軟,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這可怎麼跟校長交代啊……”
教導副主任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校長為了向記者證明學校飯菜沒問題,親自帶著記者去食堂就餐,結果……都食物中毒了。”
……
“藍臉的竇德頓,盜禦馬。”
“紅臉的關公,戰長沙——!”
午後的陽光像碎金子似的灑進書房,陸辰癱在皮質轉椅上,活脫脫一個被策劃案吸乾元氣的“鹹魚”。
此刻饒是他,眼皮也直打架,電腦屏幕的藍光把他照得跟剛從地府出差回來似的密密麻麻的批注簡直像給文檔蓋了層“二維碼皮膚”。
現在也就隻能靠表兩句臉譜來讓自己能精神一些。
但似乎也沒什麼卵用。
就在他即將墜入夢鄉和周公組隊開黑時,手機鈴聲“叮鈴哐啷”地炸響,嚇得他一激靈,差點表演個“椅子後空翻”。
“好家夥!我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這個時候打電話!”
屏幕上跳動著陳歌謠的名字,陸辰尷尬地愣在原地。
抬手揉著發脹的太陽穴,陸辰無比打臉地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傳來的聲音抖得跟篩子似的:
“陸辰!快!快看新聞!音樂學院出大事了!”
“大事?還能出什麼大事?學生造反了?”陸辰忍不住開起來玩笑。
陳歌謠的聲音又急切又有些哭笑不得:“真造反了!”
陸辰一愣,手指一緊,手機差點來了個“自由落體”,扯著嗓子喊:
“祖宗哎,你慢慢說!我的小心臟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大批學生食物中毒,醫院現在跟菜市場似的,擠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