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梨看向埃德裡克,攥緊男人挺括的衣襟擦了擦手,語氣遲疑道:“你……”
答應過不會讓猩紅傷害我的。
遞給小人魚安撫的眼神,他略微揚起下巴,仿佛在說‘看我的’。
下一秒,在沈初梨逐漸睜大的目光中,埃德裡克重重的、毫不留情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暴君不愧是暴君,瘋起來連自己都打。
在埃德裡克動作時,站在旁邊的猩紅忽然抬起手,如同照鏡子般模仿他的動作,表情極不情願的扇向自己。
許是覺得丟臉,猩紅目光陰鬱地威脅,“敢這麼做,我會讓你後悔的!”
“是嗎?”埃德裡克疑問,又用力扇向另一邊臉,明擺著要跟猩紅作對。
好在這裡隻有沈初梨一個旁觀者,她的小眼神在兩人之間瞟來瞟去。
為什麼猩紅會模仿埃德裡克的動作,難道她猜錯了。
並不是猩紅控製埃德裡克,而是……埃德裡克能操控猩紅?
在小人魚麵前出醜不說,她又是海洋那家夥的傳承者,猩紅的憤怒達到了頂峰,周遭紅霧濃度逐漸加重,近乎是霾的程度。
“不就是嫉妒我舔了小人魚嗎,我不僅要舔她,我還要親她!”猩紅說著,很反派地將舌頭抵在唇邊舔舐一圈兒。
沈初梨:“……”
沒眼看,原來猩紅是這樣的性格。
從她眼中看出了嫌棄,猩紅不忿地撅起嘴巴準備撲向小人魚的臉蛋,突然,埃德裡克將紅霧凝縮成針,刺穿了自己的舌頭。
“啊——!”
捂著嘴巴痛呼,猩紅的頭發炸毛。
埃德裡克聲音有些含糊,威脅意圖卻絲毫不減,“你剛才用舌頭舔了她,再有下次就不止紮穿舌頭了。”
“你,你竟敢威脅尊貴的猩紅大人?”
猩紅尾音上揚,似乎有什麼把柄被埃德裡克捏在手中,最終不甘心地咽下抱怨,祂依依不舍的看了沈初梨一眼,跑到角落裡自閉去了。
待礙眼的人走開,埃德裡克拿起沈初梨哭出的珍珠打磨,就著被紮穿的位置將珍珠製成舌釘,裝好後甚至張嘴向沈初梨展示。
“你這個變態……”
沈初梨紅著臉,難以理解埃德裡克的腦回路,或者說像他這種人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維方式分析。
起身離開埃德裡克,這次男人沒有阻攔,而是平攤雙手用那雙紅眸定定看向她,眼尾朝下狀似有些委屈。
小人魚氣的叉腰瞪她。
自己被白抱半天、又被猩紅恐嚇都沒多說什麼,他倒先委屈上了。
發現沈初梨鮮活的小表情後,埃德裡克微怔,隨即勾唇輕笑。
比起之前的禮貌疏離,他更喜歡她現在的樣子。
*
“既然你沒有襲擊亞特蘭蒂斯,那真正的凶手是誰?”沈初梨心中隱約有了想法,但又覺得荒謬。
埃德裡克看向蹲在角落自閉的猩紅,“快說正事,召喚時間要結束了。”他手指魔法陣中間的沙漏,裡麵的沙礫已經流淌大半。
到了被需要的時候,猩紅重振旗鼓,身形也變得高大起來。
“啊咧咧咧……現在的正事是我該怎麼教訓你們兩個好呢?一個身為我的傳承者目無尊卑,倒反天罡;一個是剛被滅族的可憐小人魚,在陸地沒有海洋那家夥的庇護,我就算把你抓走祂也管不著我,啊咧咧咧……真是個好主意!”
聞言,埃德裡克緊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