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之間曖昧湧動,意亂情迷時,方才還縱情撫摸江明夷的沈初梨眸光清明,迅速從情緒中抽離。
無視對方的上頭,眸光微冷地抬手在男人臉側拍了兩下。
鼻音深深,吐露出的儘是幽怨,“哼,都沒認出我是誰還好意思貼貼?”
說罷,拇指食指合攏,毫不客氣的用力揪彈,“自己站著想吧,想不起來永遠彆找我說話。”
她脾氣乖張,又向來有主見,自是說一不二,轉身就走,直接將人晾在了原地。
望著沈初梨忿忿離去的背影,江明夷唇瓣無聲地開合,鋪天蓋地的焦躁情緒將他淹沒。
對於沈大小姐放過自己的行為,不但沒有如釋重負,反倒因她剛才說過的話,感到一陣的心慌,仿佛心底有道聲音在催促他追上去。
頭皮如針紮般刺痛,江明夷蹲坐在牆角,雙手捂著太陽穴,拚命地回想著什麼。
*
沈初梨窩裡橫,窩外更橫。
剛才她確實被男色誘惑,差點要做出點什麼,電光石火間突然想起這是花逢君的幻境,他會不會在某個上帝視角監視著所有人的動向……
單是想想就瞬間失去了興致,沈初梨暗戳戳地給花逢君又記上一筆。
不多時,徐小千引著幾名繡娘、喜婆回來,院中流淌著還未乾透的水痕,那個小姐從田地裡刨出來的土老帽已然不見蹤影。
這個發現讓他心情頓時大好,隻可惜自己沒能親眼見證小姐趕人走的畫麵。
換穿嫁衣時,沈初梨無視徐小千的殷勤,對他冷臉道:“先用不著你,出去候著,等叫你的時候再進來。”
“小姐……”
啪——
房門關合,他被關在了屋外。
滿臉惆悵的依靠簷柱,徐小千的淚水從左臉淌到右臉,“小姐到底是怎麼了,從遇見那個土老帽開始就沒有好事,我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啊……”
說出‘倒黴’二字後,猶如被觸碰到某個開關,徐小千眼神變得木楞呆滯,等徹底清醒過來後,低頭看自己的穿著打扮,當即爆了句粗口。
“我***的,這給我乾哪兒來了?”
屋內的沈初梨剛換好嫁衣,喜婆正要為她佩戴鳳冠,突然被徐小千中氣十足的一嗓子駭到,險些將手裡的東西打翻。
這鳳冠可是由價值連城的翠羽製成,要是不小心弄壞,就算以命相抵也賠不起啊。
“小姐贖罪,小姐贖罪。”
銅鏡中映照著沈初梨充滿驚喜的表情,聽這話的意思,難道徐小千‘醒’過來了?
“大喜之日莫要說這些,你去把小千丫頭叫進來。”
隱約能聽見徐小千的咆哮聲,“你家小姐誰啊,她讓我過去就過去,信不信老子一掐大腿,你們這些魑魅魍魎立馬就得死!”
猛掐大腿根……猛掐大腿根……
壞了!怎麼醒不過來啊!
就在這時,屋內傳出沈初梨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徐小千,滾進來!”
徐小千的眼睛瞬間明亮,“是我姑奶奶——!”
*
其餘人都被撤走,屋內隻剩沈初梨跟徐小千。
“姑奶奶怎麼辦,以後我不會都要以丫頭的身份生活吧!”
他抱著沈初梨的小腿,哭的涕泗橫流。
瞧見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沈初梨恨鐵不成鋼的轉頭,懶得看一眼。
“不會,你想得美。”
將他們被拉進幻境的事情講清楚,徐小千也不哭了。
“那,那江哥他恢複記憶了沒有。”
“不知道,你去找他試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