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環顧四周幾乎看不到幾個行人,於是便向尤喻提議道“今天人不多,我帶你去個地方。”
尤喻卻神秘一笑,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一串鑰匙在袁景燦麵前晃了晃“不用,我們老師給了我一串音樂教室的鑰匙,讓我心情不好就可以自己去彈。”
袁景燦的臉上瞬間寫滿震驚,他著實沒有料到,眼前這個女孩,竟然輕易地就看破了他心底的念頭,甚至搶先一步把他想要提出的想法和盤托出。
短暫的驚愕之後,袁景燦又不禁無奈地笑了。這個尤喻啊,就像一朵盛放在荊棘中的花朵。命運並未給予她順遂的人生,可她沒有被苦難吞噬。反而總是以自己的方式努力捕捉著快樂點滴。
在去往浙大的路上,袁景燦剛張了張嘴準備說些什麼,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內的靜謐。
袁景燦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座機號碼,不禁泛起一絲好奇“喂?”
電話那頭,傳來沈一弦清脆悅耳的嗓音“景燦哥哥,你在哪呢?”
袁景燦的神色瞬間鬆弛下來,下意識地回答道“在寢室呢,一弦,怎麼啦?”
沈一弦在電話那頭笑嘻嘻地說道“那正好,上次你說要幫我給我的&nbp;p3&nbp;下載歌,正好現在給你送過去。”
袁景燦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不去幫老沈的忙嗎?”
“嘻嘻,爸爸最近也在文具店裡幫忙弄裝修呢,工人們下班了我們就不忙啦!還有呢,待會兒正好跟你這個老板彙報一下文具店的裝修進度呀!”&nbp;電話那頭的沈一弦明顯心情很好。
袁景燦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身邊低著頭的尤喻,猶豫了片刻後對著電話說道“一會兒我要去一趟浙大,要不你直接到浙大得音樂樓找我吧。”
“好!”&nbp;沈一弦輕快地答應了一聲,隨即就掛斷了電話。
尤喻好奇地抬起頭,柔聲問道“誰啊?”
袁景燦直視著前方,微笑著回答道“一個妹妹。”
尤喻輕輕地&nbp;“哦”&nbp;了一聲,又低下頭沒有再多問什麼。
一踏入教室,就見到各種各樣的樂器琳琅滿目。袁景燦的目光在這些樂器上緩緩掃過,最終落在一把吉他上。
他走上前去拿起吉他隨意地撥動了幾下,隨後閉上眼睛感慨地說道“好久沒彈過了。”
尤喻靠在三角鋼琴旁,神色揶揄地調侃道“好久是多久?”
袁景燦迷茫地抬起頭,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正兒八經的快有二十多年了吧!”
尤喻撅起小嘴,一臉不信地反駁道“你才多大,怎麼可能有二十多年沒彈吉他啦!”
袁景燦無奈地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手指再次搭上琴弦找了找感覺,隨後開始彈奏。
but&nbp;ny&nbp;ve&nbp;an&nbp;ay,try&nbp;again&nbp;r&nbp;a&nbp;aay
but&nbp;i&nbp;beieve&nbp;fr&nbp;yu&nbp;and&he&nbp;un&nbp;i&nbp;hine&nbp;ne&nbp;day
雖說袁景燦彈錯了不少音,可絲毫不影響尤喻沉浸其中。
一曲終了,尤喻緩緩睜開眼睛意猶未儘地問道“這歌叫什麼名字呀?”
袁景燦放下吉他,笑著回答道“叫《ny&nbp;ve》”
尤喻微微皺眉,一臉茫然地說“沒聽過呢。”
袁景燦靠在椅背上開口道“這是兩千年德國一個樂隊發行的,在國內很少有人聽過,我也是翻牆時偶然聽到的。”
尤喻興奮地說“太好聽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袁景燦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就是在學吉他的時候跟著學了幾天鋼琴,水平有限,不怎麼會彈。”
尤喻拉著他在鋼琴凳上坐下鼓勵道“沒關係,我們可以一起扒譜!”
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絲尷尬的氣息,袁景燦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解了眼前的僵局。
隨後他稍作思考,憑借著記憶摸索著彈奏起來。然而他的手指卻顯得十分生澀,彈奏過程中,卡頓的狀況頻頻出現,沒一會兒額頭上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尤喻單手托腮坐在一旁,起初看著袁景燦這副與平日裡自信從容的模樣截然不同的窘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隻覺有趣極了。
然而隨著袁景燦的彈奏逐漸展開,她的神色開始變得認真,手指也跟著按在了琴鍵上。
一開始,兩人的配合顯得極為生硬;節奏時快時慢,琴音也略顯雜亂。
但尤喻卻絲毫沒有氣餒,她一邊全神貫注地彈奏著,一邊用心記著譜子,嘴裡還時不時小聲哼唱著旋律。
在一次次的嘗試與磨合中,漸漸地兩人之間也有了默契,彈奏的節奏越來越契合,琴聲也開始變得和諧動聽。
此時,兩人的眼神時不時地交融在一起,在短暫的交彙中,他們仿佛能夠讀懂對方每一個微妙的意圖,徹底忘卻了外界的一切煩惱,全身心地沉浸在音樂帶來的快樂之中。
而與此同時,浙大的校門口,一輛出租車緩緩停下。
隨後身著一件嶄新粉色羽絨服的沈一弦捧著&nbp;p3,滿心歡喜地跳下車,蹦蹦跳跳地朝校園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