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妍有些頭疼,捏了捏眉心。
“上大學的時候,係裡的老教授最喜歡說一句話:觀千劍而後識器,操千曲而後曉聲……所謂大道至簡,鑒器者,亦能鑒人!”
“我當時一直覺得,老教授有些神神叨叨。但今天才知道:器鑒多了,竟真的能鑒人?”
方靜閒聽得半懂不懂:“什麼意思?”
商妍歎口氣:“校門口的時候,林思成就猜到,你遇到了大麻煩,所以不太想來!”
“怎麼可能?”方靜閒怔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就握了一下手?”
“對啊,就握了一下手!”商妍攤了攤手,“神不神?”
這何止是神?
但想想剛才,自己隻是寫一張支票,隻是金額寫多了點,他竟然就能猜到,自己想乾什麼?
方靜閒越想越是神奇:“他家裡是乾什麼的?”
商妍言簡意賅:“他是林教授的孫子,就林長青,你見過!”
方靜閒怔了一下:“還有呢?”
商妍反倒被問住了:還有什麼還有,意思是這還不夠?
咦……好像,確實不太夠?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怔愣無言:肯定不太夠!
好久,商妍拍了拍方靜閒的手:“另外想辦法吧!”
方靜閒點點頭,眼睛又亮了一下:“你和林教授,也很熟?”
“你趁早打住,林教授比鐵公雞還鐵公雞,隻吃不吐!”
這麼多年了,見林長青入過手的好東西不少,商妍就沒見他出過一件。
乾淨利落的搖了一下頭,商妍又突然想起了王齊誌,“我去求一下林思成的老師,反倒還有那麼點可能。”
“啊,你不是嗎?”
“我隻是他的任課老師,而非導師。正好,姓王的欠我個天大的人情……不過你彆急,說不定這樽觀音入了眼呢?”
也對。
聊了幾句,夫婦倆抱著一口匣子進了門。剛要打開,方靜閒卻擺了擺手:“趙總,先不急!”
明白了,掌眼的還沒來。
趙總點了點頭。
又過了十來分鐘,一位男子推門而入。
五十來歲,但很精神,穿著行政夾克,極有派頭。
來頭也不小,方靜閒居中介紹:說是姓楊,市玉石協會的會長。
商妍不置可否。
有些收藏古玩的也會收藏新玉,比如林長青,但她不。除了瓷器,商妍一概不碰,所以不認識,也不在意。
她就是有些奇怪:開這麼大一家店,趙總竟然也不認識?
但也隻是好奇了一下,略微寒喧,幾人坐定,方靜閒讓趙總取出了東西。
盒蓋將打開,外麵又傳來說話的聲音,幾人下意識的回過頭。
咦,林思成?
商妍有些迷糊:“你怎麼回來了?”
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因為看到了楊誌高。
就剛到車場,正準備上車,方靜閒的弟弟和他打了聲招呼,林思成才知道,方靜閒請的專家,是楊誌高。
老話沒說錯: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家夥這輩子就乾兩件事:送禮當官,詐騙聚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