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硯知轉身來到書桌上,從桌上一堆東西裡翻找出一把傘,隨後拖著病弱的身子,緩緩走到她跟前,將手中的傘遞給她,“娘娘,屋外要下雨了,你把傘帶著,免得下大雨時淋著身子。”
林書棠側頭朝身後的天空看去,發現還真是要下雨了。
不過她今天出門的時候帶了不少侍衛,並不用擔心被淋浴。
但是麵對黎硯知的好意,她還是將傘接在手裡,“那就多謝黎先生。”
“娘娘不用客氣。”黎硯知拉著自己身上披著的衣裳,緩緩走到門口,目送林書棠離開。
林書棠坐上馬車的時候,段秦舟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那把傘,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二嫂,你說這個黎先生是不是心儀你?之前為了救你連命都不要了,現在居然連一把小小的雨傘都備在身邊。”
林書棠看向手邊的雨傘,緩緩說道:“瞧著不太像。”
“不像嗎?二嫂,我怎麼覺得他對你情義很重,不然怎麼可能做到這一步。”段秦舟卻是十分肯定。
林書棠側過頭緩緩看向窗外,意味深長說道:“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魅力讓他突然就對我這麼情根深種。”
段秦舟以為她這是在自卑,“二嫂,在這京城內,現在還有誰能比過你?你要是沒有什麼魅力,那我更是沒有。”
林書棠隻將她的話當作玩笑話,她一直以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萬人迷。
馬車繼續前行,很快進入宮中。
林書棠剛剛回到寢殿中,就見到了段硯洲。
段硯洲早早就在房裡等著她。
他朝林書棠問道:“今日為何回來得晚一些?”
林書棠坐到他身旁,將今日遇到那男子的事情告訴他。
段硯洲握著她的雙手,“所以那人真的是你的救命恩人?”
林書棠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不過不管是真是假,有所防備,總不會出事。”
段硯洲摟著她,將臉埋在她的脖子裡,“那好,我待會兒也派人去盯著。”
林書棠被他說話時吹來的呼吸弄得癢癢的,“好了,我今天還去看了黎硯知,他這次傷得不輕,仿佛沒了半條命。”
段硯洲抱緊她,緩緩道:“既然這樣,明天我再給他送一些補品,另外還送兩個丫鬟照顧他。”
“兩個丫鬟?”林書棠聽著撲哧一笑,“所以你是吃醋了?”
段硯洲愣了一下,朝她問道:“吃醋?吃什麼醋?我們今天晚上的晚膳裡還有沒有醋。”
林書棠被他這反應有些逗笑了。
平日裡瞧著都一本正經的人,現在卻露出一副懵懂傻乎乎的模樣,還真是有意思。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解釋說道:“吃醋就是心裡不舒坦。”
段硯洲好似聽懂了,將臉埋得更深了,低沉喑啞的聲音,緩緩在她耳邊響起來,“我的確是吃醋了,所以你要怎麼補償我?”
林書棠看著自己難得求補償的夫君,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我允許你抱著我一同入睡。”
她向來怕熱,所以更喜歡一個人睡。
段硯洲知道她這一點,所以大多是等著林書棠睡著之後,在偷偷拿著一個枕頭,緩緩躺在她的身側。
他聽到林書棠這麼說,歡喜不已,將她摟得更緊了,“好,你可不要反悔。”
林書棠笑著點了點頭,“當然不會反悔。”
很快入夜,帝後二人早早入眠,之後翊兒被丟給了薑氏。
薑氏抱著翊兒在燭光下看書。
段楓給她倒了一杯茶,朝著薑氏問道:“今天書棠他們怎麼舍得將孩子交給我們?”
這段時間因為林書棠對於翊兒的虧欠,所以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將翊兒放在他們寢殿的搖籃內,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