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棠朝他喚了幾聲,可他依舊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她仔細看過了黎硯知的傷,雖然說沒有傷到心臟,但是劍的傷口很大,若是這時候止不住血,那隻需要半個時辰不到,他就能徹底沒命。
林書棠連忙從空間拿出了工具,動作迅速地將他的傷口縫住。
“黎先生,你彆死,千萬彆死。”
黎硯知在這時候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深情,沾滿鮮血的手還想要抬起來觸摸眼前之人,可惜卻怎麼也抬不起來,沒過多久仿佛用儘了全部力氣,垂下手,再次閉上了眼睛。
林書棠朝他一連又喚了一聲,他都沒有再回應。
她眼眶不知為何一下紅了。
“書棠!”
“二嫂!”
得知消息的段硯洲和段秦舟趕了過來。
他們見到倒在地上的黎硯知和渾身是血的林書棠都驚呆了。
尤其是段硯洲他幾乎是飛身躍過去的,將林書棠摟在懷裡說道:“書棠,你受傷了?”
林書棠搖了搖頭,“我們沒有受傷,這些血都是黎硯知的。”
段硯洲朝著地上的黎硯知看去,“他怎麼會在這裡?”
林書棠回道:“剛才我在這裡遇到了刺客,是他救了我。”
她說完,拉著段硯洲的手,說道:“他現在還有氣,我有辦法救他,快些將他抬到房裡去。”
段硯洲看著地上的黎硯知眸光說不出來的冷,但是林書棠這麼說了,他還是乖乖聽話,派人將黎硯知抬到了房內。
黎硯知的傷實在是太重。
林書棠原本是想帶他去空間,不過好在,就在她將傷口縫合好之後,他的血終於止住了。
段秦舟在一旁給她當幫手,“二嫂,這個針線還要不要?”
林書棠搖了搖頭,“不用了,你替我將那幾瓶藥水拿來。”
“好的,二嫂。”段秦舟轉身將手邊的藥水遞給她。
林書棠接在手中,將藥水掛好之後,給他紮上針。
她朝一旁的宮女和太監吩咐道:“都在這裡跟我守著,黎先生若有不適,隨時來告訴我。”
“是,娘娘。”
宮女和太監們一同應道。
林書棠擦了擦手,領著段秦舟來到了院子裡。
段硯洲正巧也在這裡。
林書棠連忙朝他們問道:“那些刺客在大殿的紅漆裡動了手腳,你們可有不適?”
段硯洲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都沒事,隻是有幾個大臣突然頭暈惡心,我派人將他們送了回去。”
“書棠,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黎硯知會突然受傷?”
他正色問道。
林書棠將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段硯洲聽後心疼不已,緩緩擁住了她,“都怪我不好,要是我陪你一道走就好了,你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林書棠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我現在不是沒事嗎?我在你的心中什麼時候這麼孱弱了?”
段硯洲卻還將她緊緊抱著。
林書棠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不安,“你怎麼了?”她朝他問道。
段硯洲搖了搖頭,“我沒事,我隻是擔心你,這些人膽子實在是太大了,竟然跑到宮中來殺人。”
林書棠緩緩說道:“是啊,他們連紅漆都能動手腳,應該是謀劃了很久,對對了,我娘親和姨母沒事吧?”
段硯洲回道:“她們沒事,今天這些人明顯就是衝著你來的,書棠,日後你一定要小心,他們這次不行,一定會再來第二次。”
林書棠看著前方,不禁感慨道:“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所以一心都盯在我的身上。”
段硯洲緩緩放開她,“我猜也是如此,估計就是從我們登上皇位開始,那些人就一直盯著我們。”
“他們一定是發現了我們段家能有現在,都是因為你,所以隻要殺了你,就能一勞永逸。”
林書棠沉思起來,“這樣看來,還真是如此。”
段硯洲握著她的手,眼底依舊滿是內疚,“書棠,剛才我就一直在想,為什麼我讓你一個人回寢宮,要是我沒有這麼做,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黎硯知也更沒有機會........”
林書棠聽到了最後一句話時,感覺到了他語氣裡的一股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