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關天的事,我沒心情跟你們開玩笑。”
高鵬聲色沉重,他的表情管理也同樣很到位,把那種痛失親人的悲痛感,都浮泛在臉上。
林東凡和祁廳,麵麵相覷的互望了一眼。
本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原則。
祁廳委屈地跟高鵬講:“高書記,現在高璐是涉嫌一係列惡性犯罪,希望你能諒解,不管她現在是死是活,我們都得進去看看。”
“她在房裡,你們進來吧。”
這一切,顯然都在高鵬的預料之中。
高鵬領著大夥入室。
當推開高璐的房門時,高璐已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旁邊床頭櫃上還擱著大半瓶吃剩的藥物。
祁廳伸手摸了一下高璐的頸動脈。
隨後又翻抬高璐的眼瞼。
仔細觀察瞳孔反應。
末了,祁廳一臉遺憾地向林東凡搖了搖頭,無言以對,表示高璐確實已經自殺身亡,一點生命體征都沒有。
林東凡拿起床頭櫃上那瓶藥仔細瞧了瞧,疑道:“巴比妥神經抑製膠囊?這藥是乾什麼用的?”
藥瓶上,並沒有寫明它的主治功效。
高鵬聲色沉痛地解釋:“這是一種具有鎮靜、催眠等功效的進口特效藥。她服用這種藥物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主要是用來治療失眠。但這種藥如果過量服用,副作用比國內的安眠藥要大得多。我真是沒想到,她居然會用這種方式來自殺。今天我來這裡,本來是想逼她去自首。進房一看,她已經停止呼吸。”
說到這裡,高鵬的眸子裡已經泛起了淚光。
任誰見了都無法懷疑。
祁廳安慰道:“高書記,節哀。”見床上櫃上有一盒抽紙,祁廳又抽了兩張紙巾遞給高鵬。
高鵬輕拭眸子裡的淚光。
又悲沉地說:“我已經給殯儀館打過電話,他們一會就過來。希望各位能給我幾分薄麵,彆再驚擾她,讓她安安靜靜地離開。”
言外之意,就是人都已經死了,沒必要再做屍檢。
祁廳瞧了瞧林東凡。
無聲中似乎在問林東凡是什麼意見。
林東凡劍眉微蹙,兩眼直盯著“安祥去世”的高璐,提出了一個很紮心的問題:“高書記,你發現高璐自殺,為什麼不先打幺二零?”
“我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高鵬擺出一副情緒低迷的樣子。
又補充了一句:“之前我打過幺二零,說了下這邊的情況。醫院說發現得太晚,已經沒有搶救的餘地,建議直接送去殯儀館。”
說著,高鵬在床邊坐了下來。
抓著高璐的手,又是一陣感傷:“我早該想到,如果我逼她去自首,她極有可能會做傻事。現在人都涼了,說什麼都沒用,這都是我的疏忽。之前我光顧著逼她去自首,忽略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前前後後,高鵬已經反複強調了三次——逼她去自首。
悲傷中不忘樹立自己的政治形象。
但林東凡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他俯下身子把高璐的袖子擼起來,這個動作一下子就激動了高鵬。
高鵬冷著麵孔責問:“林處長,男女有彆,你這做麼不好吧?!”
“高書記,你想多了,我沒有非禮的意思。”說著,林東凡隻用手指按壓高璐的手臂,再仔細觀察皮膚的反應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