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爺走到哪裡,哪裡寸草不生!
放眼整個百越省,大概也隻有凡爺敢當著幾位大佬的麵說:“在座的各位大佬,有沒有誰想反駁我?我洗耳恭聽!”
這話就像一塊巨石,撲通一聲砸入表麵平靜的湖麵。
湖裡的王八們多少有點驚訝。
頃刻之間,會議室裡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凡爺身上,或驚愕、或審視、或隱忍著憤怒情緒。
呂易直的臉色是最難看的。
他正試圖將議題導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卻被林東凡這毫不客氣的一句“堅決不同意”生生打斷。
他強壓著怒火,聲音沉冷:“林東凡同誌!這裡是高級彆的會議現場,不是你逞個人英雄主義的地方!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老呂,彆急著趕人。”
汪道臣終於開口。
為了顧全大家的麵子,汪道臣沒有直接承認是自己把林東凡叫來的。
但他緊接著給林東凡鋪了一個台階:“既然林局長來了,而且有不同的意見,大家不妨聽聽他怎麼講,兼聽則明嘛。”
隨後示意林東凡坐下說。
林東凡卻沒坐,他就站在桌邊,身姿如鬆,目光掃過沉默的陳罡、憤怒的呂易直、麵帶微笑的宋長康,最後落在汪道臣身上。
語氣不卑不亢:“汪書記,喬連舟的老婆江琳,她申請帶喬連舟出國治療這件事,本身就存在一個巨大的漏洞!我懷疑,這是一個試圖金蟬脫殼的幌子!這就是我不同意的主要原因,誰放虎歸山,誰就是罪人!”
“信口雌黃!”
呂易直一聽到“罪人”兩個字,就像被人踩痛了尾巴似的,那怒火蹭蹭蹭地直衝腦頂。
他猛地一拍在桌子。
砰的一聲巨響,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
他兩眼瞪著林東凡,“林東凡同誌!請注意你的言辭!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江琳是想協助喬連舟金蟬脫殼?喬連舟現在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尋求更好的醫療資源是人之常情,更是基本人權!到你嘴裡,怎麼就成了陰謀詭計?!”
不等林東凡開口。
呂易直又強勢批評:“大家口口聲聲地講正義、講程序!現在卻僅憑毫無根據的懷疑,剝奪一個公民求生的權利!這就是所謂的正義?!”
急了,老呂這回是真急紅了眼。
麵對呂易直這套“有理有據”的反駁,林東凡反而笑了,那笑容裡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
“呂省長,彆激動。你維護喬連舟的求醫權利,合情合理。但前提是,我的質疑也合情合理啊,你瞪什麼眼?”
眼看呂易直臉上的怒色又一次升級,林東凡不由得心裡暗樂。
心想你個老匹夫,你猜猜汪道臣為什麼不發聲打斷我的話?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我懟你?因為你這人真的很討嫌!
打嘴炮,小爺是專業的,從無對手!
林東凡拖開椅子坐下來,慢條斯理地講:“你問我有什麼證據,好,我們就來捋一捋這個案子本身,它就是最大的證據鏈!”
林東凡環視全場,聲音清晰而有力:
“第一,時間點巧合得令人發指!
我們反貪局剛對喬連舟啟動調查,尤其是觸及到黃秀菊兒子的死亡真相、器官來源合法性這個核心問題時,喬連舟立馬踩準節奏點去自殺!
一次是在省委招待所天台,自殺未遂。
第二次在家開煤氣加安眠藥,把自己弄成了植物人。
這是不是太‘及時’了?他為什麼要自殺?這仿佛就是有人想阻斷調查,讓線索在喬連舟這裡徹底斷掉!”
稍作頓言。
見在座各位都沒吱聲。
林東凡又繼續分析:
“第二,那份關鍵的《人體器官無償捐獻同意書》,簽署過程疑點重重。
黃秀菊是個不識字的農村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