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聽那小子的口音不太對,原來是美利堅來的,那裡就流行這個,對嗎?”
白人警官大笑,和身邊的同事對視一眼之後,一前一後推門進去。
剛一進入,他就瞥到了那個亞裔青年。
正常人在聽到門口有動靜的第一反應就是回頭,但青年卻沒有。
這種仿佛在自己家的淡然態度,令他感到不爽。
不列顛的警察和美利堅不同,平常情況下並不配槍,也沒有後者那麼大的權利。
平時所打交道的小偷強盜之類的不怕他們,有未成年保護法庇佑的teenager們不怕他們,現在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偷渡到美利堅的神棍也敢無視他。
再加上妻子一直和他鬨彆扭,孩子也不知怎麼的,和他有了間隙。
心中不悅之下,蘇凡被他下意識當做了軟弱可欺的發泄口,話也自然而然溜了出來。
“你的硬幣,是你一路從美利堅那裡帶來的?”
他的詢問,卻沒有等來青年的答複。
“這種問題,我想我們應該沒有回答的義務。”
“這點很重要,我必須確保那東西安全,不是什麼違禁品。”
一看就是隨口扯的借口,令湯姆怒火中燒。
他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到白人警官的麵前,惡狠狠地盯著對方,不發一言。
“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想做什麼?我是否可以判斷你有襲警的意圖呢?”
白人警官絲毫不懼,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烈。
這裡可是警察局,他巴不得對方失控,展現出攻擊意圖。
“……”
“如果你信不過的話,可以用你口袋裡麵避孕套旁邊那三個。”
話音落下,白人警官的笑容消失。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椅子上的蘇凡,麵色變換,過了幾秒鐘才勉強作出冷笑。
“我身上根本就沒有硬幣,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現場陷入了寂靜,良久,黑人警官從自己的口袋之中取出了硬幣。
“用我的吧。我有。”
他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軟化的語氣、嚴肅起來的麵容,以及主動示好的動作,已經說明了很多。
三枚硬幣被直接交到了旁觀這一切,一臉懵的薩沙手中。
“說出你想知道的事情。”
“我……想知道我未來會怎麼樣。”
“默念這個問題,用你的手搖晃三枚硬幣,拋在桌麵上,一共三次。”
湯姆告訴對方應該做的事,後者也一點不差地照做。
他暗自幾下硬幣三次的正反情況,正準備轉告蘇凡,卻聽到後者開口。
“先前湯姆的猜測是對的,確實有人為了讓你閉嘴,準備取你性命。”
“但是,你真正的死劫不在於這。而是由於死者的親屬。”
“親屬?”
湯姆愣了。
“沒錯……”
蘇凡繼續開口說道。
“卦象顯示,對方沒能看清楚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真相,而對你抱有錯誤的仇恨。”
“估計是覺得,法律無法讓奪走親人的凶手,得到應有的懲罰,於是決定自己動手。卻沒想到自己找錯了人。”
聽到這裡,一側的白人警官臉上浮現出了冷笑。
說到受害者的家庭情況,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
因為當時對方家屬前來報案的時候,他就在警局當值。
除去丈夫泰德醫生之外,死者丹妮就隻有一個妹妹。
對方隻不過是一個身材瘦弱的女子,如何能殺死人高馬大的獨眼男?
可見,這個神棍隻不過是在信口胡謅罷了。
但緊接著,蘇凡所吐露的話,令他的心臟都幾乎停滯。
“對方是女性,年齡在二十五歲上下,看樣子身患疾病,甚至有些殘疾。”
“晦暗不明,不分黑白,應該是眼睛方麵有問題。”
“擁有不為人知的特長……應該是常人無法想象的能力,不然的話也無法支撐她的複仇行動。”
“……你事先調查了,是嗎?”
白人警官聲音顫抖。
“需要嗎?”
蘇凡第一次偏過頭。
也就是這一刻,雙方才真真切切產生了視線交集。
白人警官被蘇凡那不帶波動的黑色眸子凝視,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淚痕深重,麵色蠟黃,欲望強盛。嘴唇偏厚帶有烏青,身體不佳,心肺方麵有問題。這種情況下還常備避孕套。”
“記得立好遺囑,免得哪天自己死在女人肚皮上之後,財產被你老婆和其他人過好日子去。”
“你……你說什麼?”
白人警官怔怔發問。
“你不知道?”
“夫妻宮有疤痕,夫妻生活不和,氣色不佳,子女宮所在臥蠶位置顏色暗沉……代表子女不健康或者……”
“你他媽的放屁!我兒子健康的很!”
白人警官急不可耐地怒吼,卻見對麵青年根本就不生氣,反而淡淡一笑,吐出了後麵一個詞。
“不孕不育。”
此言一出,在場的另外三人都愣住了。
蘇凡先前所吐出的話已經完全證明了他的本領。
若是後麵的也都是真的話,那豈不是說,這個白人警官的頭上正頂著一片青青草原?
“要堅強。”
蘇凡麵帶笑意。
“要不你回去看看?指不定還能看到刺激的。”
白人警官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了妻子最近的反常表現,當下也顧不得什麼麵子了。
“我有事情先出去一趟。”
隨著大門開合,現場陷入到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不僅僅是薩沙和黑人警官,就連湯姆都被狠狠震撼了。
他並不是沒有讓姐姐凱蒂幫自己算過,但解讀出來的信息都是模糊不清,模棱兩可。
如此複雜且詳細的信息,簡直就想著手中掌握著對方過去的人生劇本對著念。
太可怕了!
“我們……繼續嗎?”
薩沙小心翼翼地詢問。
“不用。”
蘇凡緩緩搖頭。
“因為,現在那個對你心懷殺意的人,快要來這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