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偶爾會以夢境或者其他什麼形式,被親曆者所感知。
不過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其影響力也越來越弱。
證據就是湯姆的夢境也不過持續了一個月。
兩人之間的交談很好的消磨了時間。
不知不覺中,已經差不多十幾分鐘過去。
而審訊室的大門也正好打開,走出的達茜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敵意。
她神色恍惚而疲憊,與進入之前那強勢的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然而,蘇凡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看完了?”
“……嗯。”
達茜艱澀地點了一下頭。
“想必你已經通過自己的能力,知道薩沙的作案手法了吧?要不說來聽聽,伸張正義?”
“……”
“怎麼了?高興地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盲女靈媒再也沒有了之前舌戰群儒的強辯。
蘇凡每說一句話,達茜的腦袋都略微低沉一點。
看起來就像是沉重到都快要把脖子壓斷了。
什麼證據……
在她所回溯觀看的畫麵之中,薩沙非但不是什麼凶惡之徒,反而是一位即便遭受了生活的迫害,依舊心懷善意的大好人。
薩沙所給予她的貼身物體,是那隻陪伴他許久的義眼。
這也讓達茜親眼目睹了他喪心病狂的可怕母親。
更是得以一窺那天晚上薩沙的全部動作。
這個可憐又心善的家夥,忍耐著恐懼和姐姐丹妮刺痛人心的誤解,絞儘腦汁想要挽救後者的性命。
但卻被當做是殺人犯,遭受到了拘禁,審訊以及眾人的不公對待。
關鍵在於,達茜自己也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員。
心痛的同時,她也為自己心中曾經升起的黑暗想法而懺悔。
如果不是今天來了這一趟,她恐怕就要誤殺一個完全無辜的好人。
光是想想,沉重的自責就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那個冷言冷語的青年所說一點沒有錯。
人命的重量,她根本承受不來。
蘇凡看著肩膀略微顫抖的達茜,沒有繼續揶揄。
“現在你想要做什麼?說說看。”
“我……我想要去那棟彆墅,和泰德當麵對峙。”
達茜在結束了感應之後,與薩沙進行了交談。
從其口中,也得知了真正的內幕。
達茜難以置信,自己的姐姐與那個男人打拚多年,共同買下的房產。
最後竟然成了對方想要害死她的誘因。
想到姐姐的一片真心錯付給這樣的冷血渣男,令作為妹妹的達茜既心痛又氣憤。
豈能料到,對麵蘇凡還沒有等她話音落下,就直接開口銳評。
“蠢的沒邊了。你腦子裡麵的瘤子已經膨脹到擠壓大腦的地步了?”
這盲女有點通靈能力就把自己當成夜魔俠了。
孤身一人前去根本不了解的,人煙稀少的建築,哪怕是身心健全的人也要掂量掂量。
更何況對方心思縝密,還有專業殺手可以使喚。
結果這家夥一個眼瞎的還想要直接殺過去。
這不純純送人頭。
蘇凡如此直言不諱,令達茜的臉突然帶上了惱羞成怒的紅暈。
“那你說說應該怎麼辦?”
“這是你該想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怎麼,之前覺得外人靠不住還想著自己報仇,現在又要詢問他人意見了?”
“……”
達茜有些手足無措。
“那……你給我提一意見,應該可以吧?”
“我聽不太清楚。”
“……請您務必給我提供寶貴的意見,求你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隻要您可以開口,無論是錢財還是通靈之物,我都可以送上。”
蘇凡聽言,緩緩點了點頭。
不錯,看來瘤子還沒惡化到晚期。
幾人交談結束的時候,先前離開的黑人警官重新回來,這一次帶上了一位看起來比較和善的胖大叔警官。
“這位是吉克工作的哈利警官,現在我們重新開始審訊吧。”
黑人警官話音剛落,一側的達茜就開口。
“不用了,警官。我相信這一次應該隻不過是一次誤會。”
“薩沙先生是個好人,他不是殺害我姐姐的凶手,真正的罪犯應該另有其人。”
“你……確定?”
黑人警官有些狐疑,不知道這個盲女又在搞什麼新花樣。
在其警惕的視線之中,達茜欠身鞠躬。
“我為我剛才對警官你們的態度感到抱歉。”
“對不起。”
“雖然被害者家屬的意見有一定的參考價值,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必須要走的。”
“我知道,不過在過程中,請儘量善待薩沙先生,拜托了。”
確認眼前盲女是真心實意道歉,黑人警官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湯姆。
湯姆攤了攤手,又下巴示意了一下蘇凡的方向。
見此,黑人警官恍然大悟,對著蘇凡豎起了大拇指。
我就剛離開十幾分鐘,你們就給她調教成這樣了。
牛逼!
蘇凡麵不改色,接受了對方的崇拜。
這是他應得的。
湯姆和薩沙道彆之後,三人便離開了警局。
“我們現在去哪裡?”
達茜跟在兩人身後,有些焦急詢問道。
“先去你那裡。”
蘇凡回答。
“你之前說要讓凶手付出代價,又想直接和你前姐夫泰德對峙。”
“雖然聽起來蠢,但能有這個自信,倒是讓我有些好奇,支撐你放出豪言的底氣來自於哪了。”
“泰德不會逃跑吧?”
“逃?”
蘇凡嗤笑了一聲。
對於他那種人,購買的不動產比人命重要。
他舍得拋下一切,踏上逃亡之路嗎?
況且,冷血的利己主義者有一個共同點。
就是對於自己的迷之自信。
彆說他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估計想到的第一念頭,也是解決他們這幾個知情人,而不是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