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蘇凡也是絲毫不意外的出現在了教職員辦公室內。
“蘇,同學之間是要友好相處的,但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戴著眼鏡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教師用自己手中的教案敲擊桌麵,語氣嚴厲地對眼前的少年訓話。
後者此時的裝束與平時完全不同。
尋常時候蓋過手掌的寬鬆衣袖被撩起到了胳膊處,而小臂上有那麼幾處擦傷。
少年白淨的麵容上也增添了些許傷痕。
隻不過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反而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而這也令正試圖拿出老師威嚴的老師看起來就像是個裝腔作勢的傻子。
不過最重要的,是站在另外一的幾個學生。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殘疾人學校過來這邊開關愛交流會。
如果不是他們反複保證,自己確實是被那一個人打成這樣,且有保健室老師的診斷佐證,辦公室裡麵的老師都下意識要認為這群不良在拿老師當消遣。
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麼當老師的也要負責後續的工作。
主持公道?
不不不,是維持穩定。
這次鬨事的學生,是所有老師都知道的孤兒,無父無母性格孤僻,隻能靠著父母留下來的遺產度日。
勢單力薄,沒有父母,再加上沉默寡言。
擺平他一個,可比擺平一群父母俱全的不良要簡單的多。
所以,現在的老師就拿出了自己最擅長的那一套,想要讓這個學生給另外幾個道歉,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對此,這個男人有著相當的自信。
老師的職業,讓許多學生下意識認為從其口中說出的話就是道理,繼而本能性的順從。
隻要稍微誘導一下,對方很快就會答應道歉。
但他卻沒有想到,自信滿滿可以輕易拿捏的少年,聽完了自己的訓斥之後,隻是笑了一下。
“你想讓我給他們道歉?為什麼不問問他們敢不敢接受呢?”
蘇凡說話之間,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幾個不良。
幾人頓時瑟縮在一起,不敢開口,眼中滿是恐懼。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能打的人,幾乎抬手之間就將人撂倒。
比起拳頭,其實更痛的是軀體一次又一次重重砸在地上的感覺,感覺內臟都遭受到了震顫一般,十分難受。
甚至就連喉嚨都感覺有一股鐵鏽味在往外冒。
對方身上唯一的傷痕,還是最後趁其不備抄家夥砸的時候蹭到一點……
“在老師麵前,你還想要威脅同學嗎?”
“你誤會了,我不過是在講述事實而已,友好的切磋稱不上是鬥毆。不信你問問他們。”
蘇凡話音落下,不良們紛紛點頭如搗蒜。
“話說完了嗎?沒事我就去上課了。”
“你……”
見此,中年老師也無話可說。
蘇凡晃晃悠悠地是從辦公室走出,根本不去看那無能狂怒的老師。
哪怕他裝模作樣訓斥另外一邊的不良少年幾句,蘇凡都不會如此。
他可不是十一二歲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對大人有天生的畏懼。
沒有師德的老師,隻需要將其當做是一個販賣知識的商人即可,我花錢,你賣東西,不要妄想從顧客這裡獲得金錢之外多餘的尊敬。
之前裝看不見,現在又開始假惺惺拉偏架。
蘇凡現在如果不是學生身份,估計在他鬼扯什麼“友好相處”的時候,就連他一起打。
想到這裡,蘇凡突然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
壞了,忘記這根本不是現實世界,即便動手也沒什麼後果。
剛才應該直接一拳乾爆那肥豬的眼鏡的。
不過現在應該也不遲?
蘇凡扭頭就打算折返,卻見到了身後的教師辦公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自己此時此刻居然身處教室之中。
又改變場景了?
蘇凡的腦海之中剛剛浮現出這樣的想法,身側就立即傳來了一道呼喚。
“蘇桑……蘇桑!”
蘇凡扭頭一看,卻見隔壁坐著的一個長發女孩,正在小聲呼喚自己。
“有事?”
“我今天上課的課本忘帶了,你能借我看一下嗎?”
女孩雙手合十,帶著笑意央求。
“隨便。”
公立院校的課堂紀律並沒有那麼嚴苛,沒帶書也是可以與同學合看一本的,隻要上課不說話打擾老師正常授課即可。
得到回複的女孩臉上露出了笑意,卻並沒有將自己的桌子搬過來,而是直接從座位上起身,將手伸向了蘇凡桌子上的書本。
但就在其拿起來之前的瞬間,另外一隻手按住了書。
“你想做什麼?”
蘇凡扭頭看向了女生。
“誒?你剛才不是說可以借給我……”
“我沒說你可以拿走。”
蘇凡語氣平淡,中間沒有多少怒氣。
而鄰座的女生在短暫愣神之後,便又展露出笑容來。
“蘇桑平時不也是不看書,趴在桌子上睡覺嗎?既然這樣的話不如把書借給我?老師這次可是說了不帶書的人要站著聽課的。”
“平時都是我和沒有人搭理的蘇桑說話的,所以這種時候,蘇桑肯定也會幫我的,對吧?”
“不會,這節課你就站著吧,試試看能不能讓你腦袋裡麵的水從下麵排出來。”
蘇凡抬手,將對方再次試圖伸過來的手打落。
他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個看不起人的綠茶婊。
也對,伽椰子怎麼可能安排正常人出現在自己的周圍呢?
蘇凡的話剛一出口,旁邊女子之前的笑容便直接消失不見,露出了刻薄而敵意十足的神色來。
她突然出手,想要扇蘇凡耳光,卻被後者略微側頭,輕鬆躲過。
見一擊不中,女子也不善罷甘休,而是開口直球辱罵。
“不過是個邊緣人物膽敢這麼和我說話,你……你想乾什麼……”
口中吐露出的惡毒話語還沒完全結束,就被驚疑不定地質詢所取代。
因為此時此刻,蘇凡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重新擼起了袖子。
“你難不成還想要動手!我可是女生!”
女生?你他娘的是畜生都不行!
蘇凡心中冷笑,但表麵上卻不能這麼說。
“我是男女平等主義者,無論是男賤人還是女賤人,我都可以一視同仁。”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在教室之中炸響。
蘇凡抽完了之後,長長吐了口氣。
爽。
不過接下來,是不是準備應對對方歇斯底裡的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