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客廳內的氣氛瞬間冷下來,在眾人看來,戴方這明顯是趁火打劫,可在戴方看來,僅憑餘年幾句話就想讓他淌這麼大一趟渾水,風險遠比收益大。
何況,還是在他不看好嵐圖食品的節骨眼上。
彆人或許不知道,但做了這麼久生意的他知道,這場價格戰雙方拚的不僅僅是財務賬麵的錢,還有背後支持的各大銀行和當地政府的錢,甚至是各自背後能夠撬動的人脈。
而這些,戴方清楚的知道餘年的嵐圖食品遠遠不及成名已久的娃哈哈。
來的路上,其實他就已經猜到今天晚上這飯局是餘年頂不住了找他幫忙,為此特意多方打聽。
一打聽,他更加明白嵐圖食品的困局。
作為原本就貧瘠的地級市江都,遠不及娃哈哈當地政府有錢,可以說在這場大戰中,當地拿不出任何錢支持餘年。
至於各家銀行,這個時候已經不看好嵐圖食品,就更加不可能支持資金。
所以說,按照餘年的辦法,他砸出去的錢基本沒有回收的可能。
但是換個角度想,作為公司股東的他親自下場,這一場投資就相當有搞頭,價格戰打到最後,資金相當的情況雙方注定講和。
而拿到百分之四十股份的他,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
當然,其實這個道理餘年也明白,平白無故讓對方幫自己,縱然是親戚,也得有條件。
但餘年從來都沒有想過,將嵐圖食品股份置換出去。
畢竟,如今價格戰都已經打到這個份上,一下子損失百分之四十股份,那就算贏了,餘年也會覺得跟輸了沒區彆。
看著眼前的戴方,餘年深吸了口氣,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嘭
就在這時,戴合拍案而起,眉頭緊皺、臉色難看的說道:“戴方,你跟我過來。”
說完,向一樓書房方向走去。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怔,或許餘年不知道,但是牧泛琴、牧泛文知道,這麼多年,戴合從來都沒有直呼過這個親大哥的名字。
目前這是頭一次。
不僅兩人意外,就連戴方都愣了下。
緊接著,起身跟著戴合進了書房,迎著弟弟那張陰沉的老臉,瞬間一股不好的感覺湧入心頭,為了避免尷尬,趕忙將門反鎖。
果然,不等他開口解釋,戴合就劈頭蓋臉罵起來,“哥,這麼些年你混起來了?你牛逼了?連我這個弟弟都不認了是吧?”
說話間走上前抬手拍著戴方的胸口,步步緊逼的吐槽道:“小年是我女婿,是我兒子,你把他當鬼子整是吧?開口就是百分之四十股份,你也是敢開口!哥,你咋不要你弟妹半張屁股呢?要不我乾脆把你弟妹的百分之四十也給你?”
麵對戴合的唾罵,戴方步步後退,趕忙說道:“哥,您才是哥,我錯了行吧?我這不是想著為自己爭取點利益嗎?況且我這是賭身家呀,和他的嵐圖食品捆綁,對他沒壞處呀。”
“你給我滾犢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憋什麼壞?”
戴合吹胡子瞪眼道:“趁火打劫這事兒也就你乾的出來?你說爹媽是怎麼教育我們兩的?把我教育成一個正人君子,卻把你教育成陰險小人!合著你那點壞心思全用在我兒子身上是吧?”
“那是女婿。”
戴方糾正道。
“女婿怎麼了?”
聽到這話的戴合立即提高音量,怒吼道:“自古以來女婿半個兒,所以那就是我兒子!”
“兩年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戴方擦了擦戴合噴在自己臉上的口水,撇嘴說道:“當時誰嫌棄他來著?我可沒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