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燕赤霞笑道。
“佛法無邊。”法海輕語。
燕赤霞嗬了聲，倒是沒在這種時候反駁。
“小螻蟻，本座記住你了。”黑山老妖冰冷的聲音傳來。
江源臉色如常，開口道：“還請法海大師，為民除害，斬了這頭黑山老妖！”
法海並未回應。
夜空裡，流光閃動，不斷改變位置，激烈碰撞。
江源已經完全無法看清這一人一妖的身影。
轟！
伴隨著一道轟鳴聲響起。
一道幽黑的墨色倒飛斜墜，落地之後消失無蹤。
身穿大紅袈裟的法海，手持九環錫杖，緩緩落地，原本一直懸浮在空中的紫金缽也落回手中。
“跑了？”江源皺眉。
法海看了眼江源，“黑山老妖擁有上萬年的道行，妖力深不可測，它想逃，就算貧僧和燕道友聯手，也很難留住它。”
“那它…受傷了嗎？”江源還存著幾分僥幸。
法海搖搖頭，“彆多想，你身邊的蛇妖，十個加起來，也不可能擒下受傷的黑山老妖。”
“那可不見得。”小青冷笑。
法海沒理會小青，目光落在燕赤霞身後的聶小倩身上。
燕赤霞擋住聶小倩，冷笑道：“怎麼？黑山老妖逃了，你也想打太陰靈體的主意？”
“燕道友應該比貧僧更清楚，太陰靈體意味著什麼。”法海說道。
燕赤霞淡淡道：“意味著她是天生的修道體質，未來實力超越你，隻是時間問題。”
“她現在還是人，貧僧自然不會做多餘的事。”法海道，“隻是希望燕道友明白，人鬼殊途。”
燕赤霞皺眉，冷哼一聲。
“你才是鬼呢。”聶小倩沒好氣。
“大師，小生是聶小倩的未婚夫。”江源忽然開口。
聶小倩臉頰一紅。
“哦？”法海詫異，目光落在江源身上，仔細打量一陣，輕語道，“初陽體嗎？”
江源道：“小生想問一下大師，如果那黑山老妖在餘杭城作亂，大師若是發現了，是否願意第一時間前往餘杭城，斬妖除魔？”
“貧僧察覺到，自會過去阻止。”法海說道。
“用不著。”燕赤霞手握赤色大劍，冷笑道，“真當老子是吃素的？黑山老妖不來也就罷了，它敢來，老子直接劈死它！”
江源斜睨燕赤霞一眼，心裡十分無語。
真能劈死黑山老妖，剛剛怎麼不直接劈？
人家黑山老妖能跟法海打的有來有回，五六個你需要偷襲，才能拿下白娘子，你拿什麼劈死黑山老妖？
“貧僧相信燕道友能做到。”法海點頭，隨後看向小青。
小青下巴揚起，手中長劍斜指地麵，毫不畏懼的跟法海對視。
法海移開目光，轉而看向江源：“江施主，你是廣陵郡今科解元，如果讓朝廷的人知道，你身邊養了個蛇妖，你的仕途大概就到頭了。”
“我和小青乃是君子之交，不存在誰養誰。”江源搖了搖頭，臉色平靜的說道，“以大師的慧眼，應該能夠看得出來，在我俊美的麵孔之下，藏著一顆經過聖賢書浸染的赤子之心。
我懂對錯，亦明事理。”
“君子之交…”小青眨了下眼，臉頰紅撲撲的。
“貧僧見過很多被妖魔蠱惑的讀書人。”法海道，“他們多半都沒什麼好下場。”
“我也見過很多~多嘴的和尚，也多半都沒什麼好下場。”小青冷笑回懟。
“多謝大師提點。”江源瞧了瞧清麗絕色的小青，“但我想挑戰一下我的軟肋。
如果哪天小青真吃了我，那我也絕不後悔，更加不會埋怨旁人。”
小青嗔了江源一眼，輕哼道：“我可不是什麼肉都吃。”
法海沒再多說，也沒對小青出手，又看了燕赤霞一眼，邁步離去，身影由近及遠，轉瞬即逝。
燕赤霞、聶小倩、月嬋師徒三人來到江源身邊。
“小子，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嗎？”燕赤霞怒目圓睜，瞪著江源，冷冷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