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玉帝好奇。
王母緩緩道：“他好像真的很年輕，如果忽略他體內的力量，隻看骨骼成長痕跡，他可能隻有二十上下。”
“二十萬年？”玉帝沉吟。
“二十，沒有萬。”王母輕聲道。
“二十？”玉帝驚訝，望向昊天鏡，輕語道，“二十上下，來自毀滅中的未來…”
說著，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他是什麼種族？”
“人族，但他體內的力量，很複雜。”王母說道，“巫、妖二族的力量，在他體內都有顯現。”
“如果是人族的二十歲，確實是公子哥的年紀。”玉帝沉吟道，“如果他所言為實，未來處於毀滅中，對於他這等人族來說，或許有很多機緣。”
王母忽然說道：“他說他所在的那個時空，很多因果線都是亂的，說玉兔不在天庭，而是在人間為妖，並且失去了過往的記憶。”
“因果線是亂的？”玉帝眉頭微皺，問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在問。”王母無奈道，“這小子太狡猾了，我不能問的太明顯。你真不如，直接將他擒上來。”
“如果我們直接出手，動靜太大了。”玉帝搖了搖頭，沉吟道，“倒是可以趁著擒那潑猴，將他也擒上來，好好詢問一番。”
王母不語。
良久的沉默後。
“他說，未來好像沒有地府，也沒有天庭了。”王母眉頭緊鎖，遲疑道，“按照他的意思，天地都傾覆了，消失在曆史長河裡的一些人或者神、妖、巫，可能都複蘇了，並且處於同一個時代。
他所處時空的那個玉兔，並不是單純的失去記憶，更像是經曆了輪回之後的新生。
我隱約聽懂他說的天地毀滅，是什麼意思了…”
“未來沒有了天庭？”玉帝臉色變得嚴肅，沉聲道，“問問他，知不知道，天庭是怎麼滅亡的？”
“正在問。”王母說道。
說完，又沉默下來。
玉帝皺眉，心裡有些急躁。
王母看了眼玉帝，建議道：“要不…你去外麵轉一圈再來？”
玉帝搖了搖頭，“我的情緒現在不是太穩定，離開這裡，可能會被諸如老君的存在察覺到。”
“那就隻能慢慢等著了。”王母也很無奈，“這是我第一次附身之後，處於如此弱勢，隻能先順著他的話，來引導我們想要知道的答案。”
“不急。”玉帝已經冷靜下來，說道，“凡塵殿的一日，可以忽略不計。”
又過了許久。
王母輕聲道：“他並不知道天庭是怎麼毀滅的，但他確定天庭、地府都已經不複存在。
因為他聽說，有一位大神曾尋找過。
按照他的意思，在他所在的那方時空裡，實力越強的神仙、巫、妖，所能夠保留的記憶越多。”
“直接問問他，在他所處的未來，可曾聽說過玉帝和王母。”玉帝沉吟說道。
“好。”
王母點頭。
凡塵殿再次沉靜下去。
玉帝、王母臉色都很平淡，心思卻是各異。
“實力越強，保留的記憶越多…”玉帝眼眸深邃。
“我也需要輪回嗎？”王母微眯鳳眼，盯著昊天鏡裡的紫色氤氳，透過玉兔，她能夠清晰的看到紫色氤氳裡的一切，也能夠感受到玉兔身上發生的一切。
準確來說，不是玉兔，而是她。
許久過後。
“他說，他沒聽過，但可能見過。”王母紅唇輕啟，“按照他所說，一些神可能沒有保留住原來的名字。
他舉例孫悟空，在他所在的那個時代，潑猴名字叫孫齊天。”
“畫我們的畫像給他看。”玉帝說道，“如果能夠提前知道我們在未來的處境，可以提前謀劃很多事。”
“好。”王母點頭。
這一次，凡塵殿安靜的時間更長。
王母神色一直很平靜，但眼底最深處，卻隱隱充斥著羞惱。
顯然，從江源口中套問消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或者說，需要付出的代價有點多。
“他沒見過。”王母近乎咬牙。
付出之後，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即便尊貴如王母，一時也無法完全克製憤怒。
“沒見過嗎？”玉帝輕語，思忖半晌，說道，“你再問問他，以他對未來的了解，玉帝和王母，仍活著的可能性，是大還是小。”
“活著的可能性？”王母一怔，臉色變了變，徹底明白玉帝的擔憂是什麼了，輕輕點頭，“我再問問看。”
這一次，凡塵殿沉靜的時間要相對短了一些。
“他說，我們都還活著的可能性很大。”王母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