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臨近午時,福緣寶閣的女管事傳來了消息。
她約君無邪相見,地點選在一座並不起眼的普通茶樓。
君無邪改形換貌,與月出門。
他讓月與自己同行,主要是為了屏蔽那天帝殘魂的感知與窺視。
君無邪赴約,在那茶樓的雅間內見到了福緣寶閣的女管事。
她也喬裝了自己,避免被人認出。
畢竟,福緣寶閣的管事,現在可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突然來到這座茶樓,想不引人關注都難。
“奴家見過元初公子。”
女管事卸去偽裝,露出美麗的容顏,盈盈一拜。
“管事不必如此。
我讓你們注意的那人,他可是到你們福緣寶閣了?”
“公子,奴家並不確定,所以才約公子見麵。”
女管事沏上茶,放到君無邪和月的麵前,又重新坐下,道:“公子說的那個麵具人,他並沒有來福緣寶閣,但卻來了另一個比較特彆的人。”
“怎麼個特彆法?”
“此人貌不驚人,看似十分普通,身上的氣息也很尋常。
但是他來到我們三樓寄售處,與我們談生意時,拿出了大量的仙珍。”
“他是準備全部進行寄售?”
“不,他並不打算寄售,而是要直接賣給我們。
他之所以沒有在一樓收購區域直接交易,是為了不想引人注目。”
“他交易了多少仙珍?”
“數百株,價值七萬多福緣寶錢。
我得知此事,當時就心生懷疑。
誰能擁有如此巨量的仙珍呢?
而且這些仙珍,都是得自福緣洞天。
元初公子,你是終極氣運者,意味著你是宇帝們寄托希望的那個人,都不曾得到如此巨量的仙珍。
此人怎會有這麼多,明顯不對勁。
於是奴家聯想到了昨日之事。
若昨日是有人做局,那麼能同時對付那麼多道統的天驕人傑,除了元初公子,怕也隻有那日在廢棄寺廟附近與你短暫爭鋒過的麵具青年了。”
“如此看來,他應該就是那個麵具人。
此人生性謹慎多疑。
自福緣洞天開放,他一直隱藏自暗中,直到那日我逼其現身,他才顯露在人們的視線裡。
那日,他的麵具形象已經被人記住。
為了不讓人知道售賣仙珍的就是他,他將自己變成其他模樣,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嗯,公子說的是。
此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設局引誘各道統之人前往,殺人奪寶。
好在,他搶奪的仙珍雖多,但卻也隻得到七萬多福緣寶錢。
第三階段福緣開放時,仙山福地競拍,還是爭不過公子。”
“白管事,你若是以為他隻有七萬多寶錢,那可就錯了。”
“公子此話何意,莫非他還有其他方式獲取到福緣寶錢不成?”
“不,目前隻有你們福緣寶閣這一種可靠的方式。
其他的方式,除非私下與人交易。
但有福緣寶閣在,想必也不會有人去私下交易。
我想說的是,此人做事謹慎,他未必會親自將所有的仙珍都拿來你們福緣寶閣出售。
此人擅於使用精神印記控製他人。
因此,難保他沒有讓被其控製的人到你們福緣寶閣換取寶錢。
他身上共有多少寶錢不好說,但肯定不會隻有七萬多,恐怕最少也有十萬寶錢以上。”
女管事蛾眉微蹙,“若是如此的話,第三階段福緣寶地的爭奪,公子可就沒有什麼勝算了。”
說到這裡,她微微停頓了一下,繼而又說道,“不知道公子身上是否還有神禁丹。
若是還有神禁丹,公子可以拿來出售,我們福緣寶閣用比那日更高的價格收購。”
君無邪一聽,不由怔了怔,看著女管事,笑道:“你可真是個小饞貓。
神禁丹有多麼珍稀,你應該是很清楚的。
那樣的丹藥,便是幾枚,也是舉世難尋。
我都已經賣給你們數十枚了,你卻想要更多。”
女管事麵色微紅,臉上有些許尷尬之色。
心裡更是覺得這個元初公子有點老氣橫秋了,竟然說自己的是小饞貓。
以自己的年齡,怎麼也算是他的前輩級的了,竟然對自己用小字。
“公子並非尋常之人,奴家自是明白神禁丹有多麼的珍稀。
可公子一次能拿出數十枚,奴家很難不去想,公子是不是能拿出更多。”
“我知道你是想為此地的原住民爭取到更多的神禁類資源。
可我身上是真沒有神禁丹了,至少目前是沒有了。”
女管事本來聽到前麵的話心裡頗感失望,當聽到最後半句的時候,眼睛突然就亮了。
“目前沒有,意思是,公子還有神禁丹,隻是未曾全部帶在身上?”
“沒錯,神禁丹,我還有甚多,尤其是千秋神禁丹。
若需要神禁丹,以後等我出去了,可直接送給你們一些。”
女管事聞言,神色一黯,“我們在此地萬古歲月,生活在這裡的人世代居住於此,頓時間內是出不去的。
除非鏡辭先生應允。
可福緣洞天一旦關閉,鏡辭先生是不可能再允許有人出去的。
每次福緣洞天的開啟,都有可能引來不速之客。
因此,縱使公子還有神禁丹,但我們出不去,此地關閉之後,公子也無法再進來……”
“你完全可以放心,福緣洞天的確會關閉。
但洞天關閉隻針對其他人,並不針對你們與我。”
“啊?公子此話何意,奴家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女管事有點懵,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等到了那一天,你自會明白。”
“公子,你就彆吊奴家胃口了。
那日,你在我們福緣寶閣說的話,奴家也是一頭霧水。
今日,公子又說些奴家不明白的話,吊足了奴家的胃口。
公子,不如你就明說吧,不要再讓奴家去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