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想了想,說,“許焰這段時間,倒是為狂鐵戰隊提供了不少訓練卡,還充當臨時隊醫,經常幫他們按摩恢複什麼的。
“而且,來自荒野區的他,思維本來就比較活躍,經常能琢磨出一些我們做夢都想不到的主意。”
“許焰?”
熊鐵山微微一怔。
又想到了剛才許焰幫侯誌堅刺激穴位的手法。
“沒錯,最近半個月,熊經理不在俱樂部的時候,都是許焰挑大梁,他不但幫助狂鐵戰隊訓練,還有‘再就業培訓班’主要也是他在忙活,幫宋大叔他們疏導堵塞的經絡,扭轉變形的骨骼,調整過於膨脹的肌肉,還傳授了他們一套健身操,宋大叔他們都說,短短幾天,感覺就舒服了不少,職業病帶來的病痛,都減輕了許多。”
王大力小心翼翼道,“熊館長,如果真是許焰幫狂鐵戰隊想出這個辦法,您該不會生他的氣,更不會開除他吧?”
“怎麼,在你們心裡,我就是這麼不分好歹,冥頑不靈的糟老頭子?”
熊鐵山啞然失笑,看著自己枯瘦如柴的手臂,搖頭歎息道,“如果不是我學藝不精,搞垮了自己的身體,而且有眼無珠,對白眼狼寄予厚望,狂鐵俱樂部怎麼會搞成今天這樣,需要他們用歪門邪道來死馬當活馬醫的地步?
“放心,我還沒有老糊塗,阿月就不說了,許焰和我們非親非故,憑他的本事走到哪裡找不到一口飯吃?他願意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候,留下來和我們同甘共苦,我已經很感激了,怎麼可能,又有什麼資格責怪他?
“隻不過,如果他們以為能用這樣的雕蟲小技,解決狂鐵俱樂部的問題,那就太天真了。
熊鐵山說,過去數百年間,並不是沒人看出無卡流的缺陷。
包括他自己在內,很多無卡流高手都想要革新理論和技術,跟上時代發展的腳步。
佩戴讀卡器來迷惑敵人,這麼簡單的方法,難道真沒人想到過麼?
可惜,這麼做,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以黎明杯為例,想要從數百名選手中脫穎而出,至少殺進八強,就需要打六場比賽。
“第一場比賽,固然能用投機取巧的辦法,轉移對手的注意力,僥幸突襲成功。
“接下來的比賽,對手有了防備,難道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當?
“而且,人都是有惰性和僥幸心理的,一旦習慣於利用所謂的‘戰術’,依靠旁門左道來克敵製勝,反而容易鬆懈日常訓練,荒廢了對無卡流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永遠都不會背叛我們的血肉之軀。
“無論阿月還是許焰,還有你們這些一路支持的老朋友,大家都在竭儘所能,幫助狂鐵俱樂部生存下去,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不會生氣。
“可我實在不敢奢望,接下來的所有對手,都會像趙廉一樣掉以輕心,被同樣的套路一再欺騙啊!”
似乎為了印證他的話。
很快,另一張擂台上,狂鐵戰隊的最後一名選手,年僅十五歲的熊成虎也佩戴著鋥光瓦亮的讀卡器登場。
他的對手沒有趙廉那麼強大。
卻明顯吸取了趙廉的教訓,比賽剛開始就拉開了距離,並不急於激活自己的封印卡,反而架起雙臂,護住麵門,從雙臂縫隙中射出謹慎的目光,死死盯著熊成虎的一舉一動,絲毫不給他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