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丞相這話一出,岐州刺史和房陵縣令心臟同時咯噔一聲,被風雨拍打著的後背忽然起了一層白毛汗,腦海中不斷重複著鄭丞相剛剛的話,草叢裡麵……有東西?
兩人幾乎是下意識就想起了最近幾地發生的挖心案,該、該不會這草叢裡麵就是之前在下山村行凶殺了三個人的那個凶手吧?!
兩人咽了咽口水,身體頓時變得有些僵硬,有些後悔沒將馬車拉過來了。
不對,那凶手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那麼多人,進了馬車也沒用啊,根本防不住啊!
“大、大人,不會是凶手吧?”房陵縣令邊發抖邊從牙縫裡麵擠出幾個字。
鄭丞相搖頭:“應該不是,看樣子不像是想……”
鄭丞相話還沒說完,距離幾人最近的草叢忽然動了動,渾身緊繃的房陵縣令立刻就看見了,當即嚇得臉都白了,護衛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當即就要上前,然而比他們更快的是草叢裡麵的東西,幾乎是瞬間就撲了上來。
“啊啊啊啊!”
那東西撲過來的一瞬間房陵縣令頓時驚叫出聲,大約是這聲音太過於淒厲,以至於撲過來的東西都愣了愣,而就是這一瞬的功夫,鄭丞相和岐州刺史以及幾個護衛就都看清那撲過來的東西是什麼了。
那是一個人,似乎還是一個女人。
“救我,救我!鄭丞相救救我啊!”
岐州刺史聽到這穿的像乞丐一樣的女人說的這句話後都傻了,這女人還認識鄭丞相?!
他頓時驚呆了,這女人該不會是鄭丞相養的外室吧?!
“嘶!”
完了完了,他這算不算撞破了鄭丞相的秘密啊!
岐州刺史頓時覺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甚至想開口說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事情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因為鄭丞相看著眼前之人明顯也很震驚:“你……你是……”
鄭丞相似乎是認出了眼前人的身份,剛要開口,卻不料就在這一瞬間,後麵忽然又冒出來一個穿著一身黑,披著鬥笠的人。
“大人,小心!”
岐州刺史在看到那黑衣人出現的一瞬間,忙把鄭丞相擋在了身後。
剛剛求救的女人看到他們的動作後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猛地一僵,一回頭就看到了那個立在自己身後穿著黑衣披著鬥笠的身影。
女人尖叫出聲,連滾帶爬的向前,直接撞到了房陵縣令和岐州刺史身上。
霎時房陵縣令也尖叫出聲,頓時現場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披著鬥笠的黑衣人似乎被聲音吵的有些不悅,聲音陰冷:“你以為你跑的了麼?”
女人聽到這聲音頓時更加驚恐,抓著房陵縣令的衣袖就不撒手了:“救我,救救我,我是……啊啊啊!”
她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見那原本站在她身後的黑影忽然動了,緊接著伸手鉗製住了她的胳膊,尖叫聲響起的瞬間,鄭丞相身邊的幾個護衛立刻攻上去準備救人,然而這黑衣人的武功太高,護衛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就敗下陣來,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人擄走消失在了雨幕當中。
幾人想追,可雨幕模糊了他們的視線,那黑影消失的速度又極快,以至於他們根本都不知道剛剛那人是朝哪個方向跑了。
房陵縣令都嚇傻了,好半晌才喃喃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那個是什麼人……難道……是凶手?”他說完最後這半句話,臉色猛地白了。
岐州刺史:“彆管那麼多了,先上車把丞相大人送回去再說!若真是凶手也沒辦法,咱們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追上去的話隻能是去送死,更何況現在根本也不知道該往哪追。
房陵縣令也反應過來了,忙點頭:“對對,先回縣衙再說!”
然後兩人便和護衛一同扶著鄭丞相上了馬車,一路朝著縣城趕了回去。
上了馬車之後幾人的神經依舊緊繃著,直到馬車行駛了一會,遠離了剛剛那個地方後他們才終於鬆了口氣。
房陵縣令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女人為什麼會藏在草叢裡麵,那個黑衣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啊?”
他們到那那麼久,也沒見草叢裡有動靜啊,難不成那個女人在他們到了之前就一直藏在裡麵了?
鄭丞相一直在蹙眉思索著什麼,聽了房陵縣令的話後緩緩點頭:“應該說她早在我的馬車側翻前就已經在那了。”
“什麼?”岐州刺史和房陵縣令全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這……可為什麼啊?”
鄭丞相:“她應該是想半路搭車,所以在路上放了一塊大石頭希望能攔住過往的車輛,在攔住後她便跑出來求救,卻未想到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我的車夫未能在遠距離的時候看到路上的石頭,而在靠近後看見的時候也為時已晚了。
“而她見到我的馬車側翻無法行駛後,便打消了搭我的馬車一起離開的念頭,所以並未現身,而是一直藏在草叢裡麵。”
岐州刺史恍然大悟:“所以她在我們來了後忽然撲出來是因為看到了我們的馬車。”
鄭丞相點點頭。
房陵縣令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卻覺得那女人的做法有問題:“她想攔車那從草叢裡麵跑出來不就好了,車夫要是想幫她那肯定就拉著她了,結果她用石頭攔路,害的大人您的車翻到了路邊,為了自己不顧彆人的死活!哪有這種人啊!”
岐州刺史:“可能是害怕被追上吧,畢竟那黑衣人速度太快了,咱們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出現的,人就已經站在咱們麵前了。”
房陵縣令也知道應該是這樣,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因為她一個人,險些害了他們所有人!
“不過……這女人是誰啊?我怎麼好像聽到她喊了丞相大人?”房陵縣令忽然想到了當時那女人對鄭丞相說的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