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卿的視線落在了地上那身上滿是可怖的淤青和傷痕的女人身上,難以想象她這七八年來過的都是什麼生活。
就因為她住在山裡,所以即便這個男人的行為是在犯罪,她卻也隻能默默的承受著。
甚至在她離開了大山住到了縣城裡麵後還依舊日日被打罵,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楚卿卿:“既然他們已經搬出來半年了,那周圍鄰居就沒發現不對的地方麼?”
楚卿卿看了眼她身上的淤青,確定這傷痕都是近期的,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在最近這些日子裡還在對她動手,毆打她。
她已經離開大山了,情況卻沒有任何變化。
可能還會變得更糟。
“當然發現了,這個男人每天打她的時候都會發瘋似的罵她,那聲音周圍的鄰居都能聽到,但是又能怎麼樣?誰會管她這個陌生人呢?”
大家隻會把這當成一個八卦,可能會在茶餘飯後談起,可能會覺得她可憐,不過也僅此而已。
係統:“而且這個律法才頒布沒幾年,很多人的思想並不會轉變的如此之快,他們不同於這個男人這樣對律法一無所知,他們知道律法,也知道觸犯律法的下場,但是他們不會改,他們隻會把之前明麵上做的事情轉到暗地裡。”
沒人知道他們的鄰居裡麵是不是也存在著這種情況,沒人知道這些鄰居內心真正的想法是什麼樣子的。
楚卿卿沉默的聽著這一切,隻覺得心中格外難過,但卻又無可奈何。
男人還在吵嚷著自己要報官抓楚卿卿他們,楚卿卿現在聽到他說話就有種想揍他的衝動,為了避免自己一拳打死他,所以楚卿卿直接同意了他報官的要求,二話不說就抬腿朝著縣衙方向去了,男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楚卿卿他們竟然比自己還積極。
片刻後一行人,外加男人被打的妻子,以及看熱鬨的百姓們便來到了縣衙門前,開始擊鼓報官。
沒多久後楚卿卿他們便進了縣衙。
進了縣衙,見了縣令之後,男人當即變了一副嘴臉,跪在地上捂著自己脫臼的胳膊嗚嗚直哭,指著楚卿卿一行人說他們是惡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是硬生生把他胳膊打到脫臼,惡劣至極,要是不把他們抓起來的話,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到他們的毒手呢。
“哦?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行凶打人?”縣令聽了這話神色頓時一凜,轉頭看向站的筆直的楚卿卿楚錦安楚霽月一行人。
他餘光瞥到幾人在公堂之上竟然站著,立刻下意識瞪眼睛開口:“堂下何人,見到本官為何……”
縣令本想說為何不跪,結果下一刻就看清楚了楚霽月的那張臉,險些嚇得當場從椅子上掉下來,額頭的冷汗瞬間就出來了,立刻便要起身走下去行禮,卻見楚霽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這縣令既然能在京畿附近為官,自然也不會是蠢笨之輩,反應力和洞察力都是格外敏銳,當即便明白了楚霽月這是不想暴露身份的意思,忙收回了邁出去的腿,然後咳嗽了一聲後重新坐了回去。
眾人茫然的看著縣令這一番動作,都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們原本以為縣令是氣這幾個人在公堂之上竟然不下跪,所以要站起來教訓他們一下,可結果怎麼什麼都沒說又坐下了?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理解為縣令大人覺得為了幾個平民百姓生氣不值得,所以又坐下了,準備下令懲罰他們一番。
結果卻聽縣令大人坐下後忽然道:“你們不跪是吧?好!你們不跪的話就一直給本官站著吧!哼!”
眾人剛開始聽著縣令的語氣,還以為縣令是準備懲罰他們了,結果越聽越不對勁,到最後眾人腦袋上全都是問號。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不跪就不跪,就一直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