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卿知道人不可能永遠活在痛苦和回憶中,可是她就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且係統說,那對夫妻在懷孕後很快便將之前少年的屋子收拾了出來,將原本的東西都丟掉了,準備讓肚子裡的孩子住在裡麵。
楚卿卿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再說他們是愛著少年的其實就是自欺欺人了。
因為沒有哪個真的愛著孩子的人會在孩子剛失蹤兩個月就將孩子的房間清空,將一切東西都丟出去。
他們給楚卿卿一種他們隻是需要個孩子,卻不在乎這個孩子是誰的錯覺。
少年在的時候這個孩子就是少年,少年不在了那這個孩子也可以是彆人。
楚卿卿並未把後麵這些話說出來,眾人隻聽到了她前麵的那句少年的父母並不知道他已經死了,還以為他是離家出走了,頓時都於心不忍。
“一直以為孩子隻是離家出走了,但還好好活著,要是突然知道了孩子其實早在很久前就死了,那該有多……”
最開始開口詢問楚卿卿的那人歎了口氣,沒繼續說下去。
雖然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楚卿卿一人所述,並無任何證據,但眾人卻絲毫不懷疑她這一番話的真實性。
一來陳壯的反應已經證明了一切,二來楚卿卿描述的太詳細了,詳細到沒人會認為這是楚卿卿現場編出來的。
雖然有時候太過於詳細也很引人懷疑,但不知為何眾人都堅定的相信楚卿卿說的是真的。
可能是因為彆人家這麼大的孩子還在院子裡和泥巴玩呢,而楚卿卿則是已經可以思路清晰的分析一樁凶殺案了吧。
無論如何,陳壯殺人的嫌疑是確定了,接下來就是審問的環節了。
眾人本來以為他剛剛都嚇成了那個樣子了,肯定會直接承認了,卻未料到他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一改之前驚恐的模樣,一口咬定自己沒殺人,都是楚卿卿一派胡言。
“既然如此,那剛剛你聽到那些話的時候,為什麼會反應如此之大?”縣令像是已經篤定了人是陳壯殺的了一樣,看著他的目光始終如淬了冰一樣冷。
陳壯:“我那是被嚇的,她說的那件事這麼嚇人,我害怕難道不應該麼?”
“人若不是你殺的你害怕什麼?”楚卿卿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
陳壯臉色不好,卻並未像之前那樣發作,隻是眼含恨意的看著楚卿卿,其中又夾雜著一些忌憚。
他沒選擇和楚卿卿說話,而是看向縣令:“縣令大人,沒人規定說在衙門不允許害怕吧?”
縣令聽了這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後並沒有像陳壯想的那樣像之前一樣好脾氣的嗬斥他幾句後繼續審問,而是直接派人前往他家中搜查。
縣令命人去搜查的時候緊緊的觀察著陳壯的表情,卻見陳壯根本半點不慌,眼中甚至帶了幾分嘲弄。
縣令的眼神冷了幾分,命人看好陳壯,自己則是親自前往了陳壯家中去搜查。
楚卿卿見狀眨眨眼,立刻拽著她哥和太子的袖子表示自己也要去。
縣令對此自然是求之不得,畢竟這一切的線索都是楚卿卿提供的,她現在要去那是最好了。
於是很快縣令便帶著一群官兵與楚卿卿一行人一同趕往了陳壯家中。
當然看熱鬨的百姓亦是一路跟隨著,想要近距離的看熱鬨。
楚卿卿本以為陳壯出了這麼大的事,其爹娘定然會著急萬分,卻未想到此刻陳家大門緊閉,裡麵沒有半分聲響。
之前作證的那對夫妻解釋說陳壯的爹娘應該是還不知道這件事,因為陳家人性格古怪孤僻,和周圍鄰居的關係都不怎麼好,所以應該不會有人主動來告訴他們陳壯出事了。
楚卿卿想到之前他們說陳老太太天天朝隔壁鄰居乞討的事情,不由心道這何止是關係不好啊,這應該已經算是惡劣了吧。
不過如果他們不知道這件事的話,那倒是好辦了。
楚卿卿眼珠子轉了轉,於是低聲告訴縣令,讓他命人向後退一下,退到陳家人開門後看不到的位置,同時保持安靜,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縣令聽罷沒有絲毫猶豫的吩咐了下去,就連後麵看熱鬨的百姓都把嘴閉的緊緊的。
“公……吩咐好了。”縣令一時嘴快差點把公主殿下喊出來,壓低聲音對楚卿卿道。
楚卿卿點點頭,而後拉著一旁的唐黎走到了陳家大門前,砰砰砰的敲起了門。
陳壯的爹娘大約是在睡覺,過了好一會才出來開門,打了兩個哈欠後才皺眉看著楚卿卿和唐黎兩個孩子,問他們要乾什麼。
楚卿卿做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仰頭問道:“請問是陳公子家麼?”
陳壯的爹娘看到兩個不認識的小孩,本來是有些不耐煩的,但不知是不是楚卿卿口中的陳公子三個字取悅了他們,他們眉間的不耐稍微褪去了一些,聲音緩和了點,還帶著隱隱的自豪:“沒錯,這就是陳公子家,你們找誰啊?”
楚卿卿聞言眼睛一亮,“那你們是陳公子的爹娘麼?”
陳壯爹娘看到楚卿卿的反應,不由得有些好奇,點點頭道:“沒錯,我們就是陳壯的爹娘,你找我們乾什麼?”
“終於找到了!”楚卿卿得到兩人的回答後,頓時猶如鬆了口氣一般,拍著胸脯小聲嘟囔道。
“什麼終於找到了,你要乾什麼?”
陳壯爹娘的好奇心已經起來了,楚卿卿表演的時候也到了,她先是歎了口氣,然後咬著下唇有些難過的看著兩人,解釋自己的來意:“陳公子在縣城外麵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被馬車給撞了,兩條腿和一隻胳膊都給撞折了,現在正在送去京城醫治的路上呢。”
陳壯爹娘一聽自己兒子竟然被撞了,頓時如同五雷轟頂,當即便要跑出去找兒子,但卻被唐黎眼疾手快的攔住了。
陳壯爹娘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質問他們要做什麼,為什麼不讓自己出去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