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卿聽罷微微皺眉:“預感?”
安武帝點點頭,歎了口氣道:“就是預感,而且是非常強烈的預感,感覺……你會有危險。
“而且不光是我有這個預感,你娘也有這個預感,她甚至有幾次睡著後都從夢中驚醒了。”
楚卿卿抿唇,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安武帝靜靜的等著她思索:“哪怕是這樣,你也還要去麼?”
哪怕是注定了會有危險,你也要去麼?
安武帝本以為楚卿卿會遲疑一下,卻不料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去。”
就算有危險她也要去。
雖然這個答案早在意料之中,但看到楚卿卿毫不猶豫的模樣,安武帝還是露出了一個苦澀的微笑。
楚卿卿自然也看到了安武帝唇邊那個不同於以往的苦笑,她咬了咬嘴唇,低著頭上前,說了一聲對不起。
安武帝唇邊的苦笑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忽然又變成了欣慰,他摸了摸楚卿卿的腦袋道:
“卿卿不需要和父皇道歉,這是卿卿自己的人生,你有權利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無論是父皇和母後都沒有權利去乾涉你,隻要你能確定那是你想要的東西,是你拚儘一切也要做到的事情,那麼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明明不是什麼生死離彆的大事,可楚卿卿在聽完安武帝這一番話後忽然就有種哽咽的感覺,她紅著眼睛看著安武帝,淚水從眼眶裡落了下來,張張嘴又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安武帝看著楚卿卿通紅的眼睛,頓時心疼不已,趕忙哄了起來,同時又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
可若是不說那些話的話,他又怕楚卿卿會一直自責愧疚下去,覺得是自己虧欠了他和顏妃。
“卿卿,你並沒有虧欠爹娘任何東西,爹娘永遠為你驕傲。”安武帝摸摸她的腦袋,朝她笑了一下:“所以去做你想做的吧,爹和娘不會攔著你的。”
楚卿卿哽咽的點點頭,重重的應了一聲。
楚卿卿沒有將自己對係統說的那種預感告訴安武帝,雖然安武帝對她說了這些話,但她還是覺得如果這些話說出來的話太殘忍了。
其實那天她和係統說的自己的預感並未說全。
她和她爹說的預知夢也並不全是假的。
她確實做了一個夢,隻不過夢到的不是彆的,而是她身死的畫麵。
楚卿卿其實也想過既然有危險,那為什麼還要執意去送死?就不能勸她爹換個時間去出巡麼?
但後來她想明白了,這件事的重點並非是出行,而是她和她爹她娘三人的預感。
如果沒有這些預感的話楚卿卿還不會執意要去,可正因為有了這些預感,那她就必須要去。
她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除此之外她還隱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使命感,仿佛做這一切不單出於她的內心,還是因為這種莫名的使命和責任。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不斷的對安武帝道歉,但她,彆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