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如同麵具般的假笑，終於被季歡那句“小三姐”給叫出了些許裂縫。
張淑雲僵硬的視線從季淩身上挪到季歡身上。
季歡和季家斷絕關係太久了，六七年都沒回來過一次，導致張淑雲一開始都沒認出季歡來。
還以為季歡也是季淩的秘書。
好幾秒張淑雲才認出季歡來。
能小三上位，張淑雲的精神內核絕對是頂尖的。
她忍了，剛在臉上重新擠出笑，想和季歡打招呼。
結果季歡又開口了。
“不喜歡小三姐這個稱呼？”季歡貼心的又換了一個：“老三姐？”
張淑雲：“……”
季淩都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張淑雲縱使是再能忍，被季歡兩次舞到臉上，額頭青筋還是爆了起來，咬牙切齒擠出笑音：“歡歡還是和以前一樣愛開玩笑。”
季淩嘲笑出聲，見到張淑雲之後的陰鬱心情，莫名的因為季歡的兩句話好轉起來。
他扭頭對季歡說：“和她廢話這麼多做什麼，走了。”
季淩腳步都不停一下，帶著季歡跨步走向護士台，問了護士季德明住在哪個病房之後，就朝那個方向走。
張淑雲被氣得在原地發瘋，用手上的包瘋狂抽牆，但還是得跟上去。
……
季淩都驚訝於季歡的戰鬥力。
他對季歡說：“你這腦子壞一趟，倒是壞的正好。”
季歡：“……”
季歡：“我姑且以為你這是在誇我。”
兩人走到季德明的病房裡，季德明半靠在病床上。
他年紀大了，老年病都上來了，這次是因為冠心病住的醫院。
他看到季歡也跟來了，不鹹不淡的斜睨了她一眼，都不像是在看他自己的親女兒。
“你怎麼也來了？”
就衝季德明這個態度，就難怪季歡能和季家斷絕關係。
季歡陰陽怪氣道：“我哥叫我來的，我還以為你病入膏肓了，特地來分遺產，不然我也不會來湊熱鬨。”
季德明：“……”
他氣得隨手就抄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往季歡身上丟去，同時氣急罵道：“混蛋玩意兒！怎麼和我說話的！”
季歡一個潘周聃走位躲開水杯，然後閃到季淩身後躲著。
季歡嬉皮笑臉道：“你對我是什麼態度，我對你就是什麼態度咯。”
季淩也在一邊煽風點火：“彆生氣啊爸，本來就已經一隻腳進棺材了，到時候氣得兩隻腳都進去了怎麼辦？”
這兄妹倆是真的一人一句話，就能把季德明氣的半死。
季德明張口就罵：“就你們這態度還想分財產，做夢去吧！”
“爸是老糊塗了。”季淩滿不在乎道：“你病這麼久，都忘了是誰在公司當家了，要不要去公司看看，你那些下屬，現在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季淩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豪門傾輒那一套他能混的爐火純青，所以當時才會對自己那個腦子缺根筋的妹妹恨鐵不成鋼。
季德明吹胡子瞪眼：“兩個混賬！”
再一遍察言觀色的張淑雲，終於逮著了出場機會，連忙過來溫柔安撫季德明：“彆氣彆氣，氣壞了身子怎麼辦。”
她感覺到季德明的胸腔起伏幅度不是那麼大了之後，才裝模作樣的像個長輩一樣責怪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