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那雙藍色的眼眸已然亮得森然,四周似乎也被他的氣場所影響,目光掃射之地似乎都要被燒焦。
“她不是、蓮戰大人,”眼鏡蛇獸一邊防禦一邊急促解釋,“我們沒想跟你動手,隻是——”
話音未落,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看向自己心臟處,那裡多了一個穿透的血窟窿。
一擊斃命。
一陣陣血霧噴來,葉幺視線被遮擋,緊接著腰間一緊,被小花蛇纏上,朝著北邊一處甬道移動。
鼠獸也欲跟上,被冷羽攔下,“吱大,你還是陪在家人身邊吧。”
花蛇冷羽動作很快,纏住她的動作卻又輕又柔。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葉幺盯著這個熟悉的後腦勺,一陣靜默。
半天聽不到她的聲音,花蛇冷羽有些擔心地出聲安慰她,“彆怕,蓮戰大人隻是先殿後,我已經跟他交換了能量信息,他會找過來的。”
“嗯。”葉幺輕聲應了。
伸手摸上花蛇微涼的鱗片,花蛇獸似乎全身顫抖了一下,觸感還是跟之前一樣,是她的冷羽。
隻是與以往不同的是,之前他的鱗片光滑乾淨,現在卻有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深紅色的一道道口子深深印在他的身上,刺痛了葉幺的眼睛。
她再也冷靜不下來,哭著抱住花蛇冷羽的後脖頸,她滾燙的臉貼在花蛇散發涼意的鱗片上。
悶悶的帶著鼻音的聲音傳來,“對不起……都怪我沒有好好保護你,把你弄丟了……”
冷羽感受到她緊緊箍著自己的脖子,金黃色的豎瞳驟然緊縮,心臟也似乎被人緊緊攥在手裡任意揉捏。
她剛剛不是說,蛇獸是醜陋的麼?
即使她曾經是自己的主人,可畢竟兩人分開了這麼久,久到冷羽以為之前都是他的一場夢,隻有黑暗陰濕的地底和啃噬自己血肉的鼠蟲才是真的。
隻是到了夜深獸靜的時候,他才放任自己去想念主人溫熱乾燥的一雙柔軟的手,和永遠溫柔的眼眸。
外麵橙色的夕陽透過樹林,將一人一蛇的影子拉長,他移動的動作不停,尾尖纏住她的力道加重,心房似乎也被夕陽烘熱。
“沒事了主人,”他伸出尾巴尖撫摸她的腦袋,撒嬌似的聲音纏了上來,“我好想你。”
如果知道能再次見到她,冷羽絕對不會讓自己落入如此低賤的境地,最起碼也會跟在狼王鐵川的身邊謀職,成為像蓮戰大人那樣的戰士,這樣就能……不像今天這樣丟臉了吧?
葉幺擦掉臉上的鼻涕眼淚,從後麵摸他的臉,就像是以前那樣的習慣,先是光滑的腦袋,帶著微笑弧的嘴巴,然後是軟乎乎的下巴脖子。
感受她的揉捏手法,冷羽興奮地尾尖發顫,豎瞳也變成了橢圓。他鑽進一處草叢,借了近道,終於抵達了一片更隱秘的樹林。
蛇洞就藏在其中,以葉幺的身材還算能走得進去。
“這是我自己住的地方,有點小,主人不要介意。”冷羽先走進去用尾巴清掃了一下,然後探頭出來怯生生地看著葉幺。
小模樣讓葉幺心頭一軟,她走過去抱住他的蛇頭,給他緩緩順背,聲音如春天溫煦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