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立早先衝著樂隊比了個大大的叉,然後一個健步飛到江子木跟前,一邊裝模作樣的要上去捂住她的嘴,一邊急切的喊著“籲~籲~籲~~~”。
“親,親,你聽我說哈,隻要你肯閉嘴,咱們什麼事都好商量!”
江子木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嘴一撅,“是我想唱歌的嘛?是棗子你非要跟我唱的呀!”
“而且我覺得吧……棗子你剛剛的現場引導特彆棒。我慢慢……有點兒開始悟了……”
“彆價,”肖立早看著江子木一臉真摯的“扶我起來我要學習”的樣子,忙不迭的一盆冷水澆下來,“有教你唱歌的功夫,我家狗子都會開飛機了。”
嗬嗬,嗬嗬。
江子木一臉怨念,把話筒攥的更緊,還順手把兩隻胳膊藏到了身後。
肖大愛豆一看實在沒轍,索性一掐腰,軟的不成就來硬的吧。
“你!老老實實站那兒!”
“把麥交出來!”
“嗓子眼多發一個音試試?我把你直接扔下台讓你一秒鐘理解啥叫‘眾怒難犯’!”
肖立早:給你個眼神仔細體會體會,這可是我的場子,台下粉絲一人一口唾沫都能讓你浮起來。
江子木眼簾一耷拉,柔軟細密的長睫毛呼喇喇跟著朝下一扇,說不儘的滿是可憐巴巴。
好的吧,反正自己的演唱實力也展現的七七八八了,看看眼前的形勢,人在屋簷下,彆說低頭了,蹲下跪下躺下都得是分分鐘的事兒。
哎!
大權在握肖立早,夾縫求生江子木。
憋屈。
台下的顧遂心這時候實在忍耐不住激動的淚水,支著胳膊把整個手心蓋在了腦門上:我驕傲!
不想當段子手的愛豆不是好的精神小夥!
相信在不遠的將來,我家崽子就能實現音樂界到曲藝界的華麗轉型,成為整個娛樂圈最會講段子的歌手,整個文藝界長得最帥的相聲表演藝術家。
瞧瞧這買一送一的完美陣容,瞧瞧這捧逗皆宜的造梗接梗,嗯,棗子跟子木這倆孩子,四個月裡培養出來的默契,完完全全毫無保留都用在互相挖坑跟合夥坑彆人身上了,這天造地設的perfect&natch,怎麼能不讓我這老母親“抹點清涼油,欲語淚先流”啊!
肖立早看著江子木跟棍子似的默默杵在原地半天,自己也忍不住有點兒想笑場。
掏掏耳朵,抬手招呼著立在遠處的前四位幸運粉絲,“本來的安排呢,是分彆唱完五首歌之後,我們六個人再一起大合唱的。”
“現在嘛,你——你就給我站這兒,合唱的事兒,就不勞煩了哈。”
“樂隊老師,還是《戀愛的魔力》,我們多唱一個小節。”
工作人員手疾眼快的把四位粉絲引導到舞台正中,又貼心的多拿了三個話筒上來。
音樂再響起時,台上四位粉絲很有求生欲的互相打個氣,能不出聲就不出聲,倒是台下一浪接一浪的應和,高高低低,此起彼伏。
“好,非常好!”
肖立早把麥朝台下一遞,聽著漸大的呼應聲,覺得自家棗子林真是人才濟濟。
“唱的真好!太好了!大家一起來!”
台下觀眾在把嘴巴張大到極限的同時,探著舌頭舔了舔腮邊甜蜜的淚水:天,從肖大愛豆出道到現在,這是第一次這麼和顏悅色的跟我們合唱啊!想當年,多少次的聲嘶力竭,換來的不過是他充滿不屑的目光;多少粒的金嗓子喉寶,得到的也隻是人家唇邊一抹冷淡的嘲諷。
現在,耳邊這接二連三的稱讚,眼前那明媚溫暖的笑臉……一切的一切,還不都是因為那個人的奮不顧身舍生取義嘛!
現場觀眾收砍刀的收砍刀、掖手雷的掖手雷,把瞄準鏡一遮,再把迫擊炮一撂,不約而同的向台上的江子木比了個心:感恩!
台上唯一的男粉,明顯沒有幾個女孩子放得開——既不敢嚎,又不好意思擠到肖立早邊上,在對對口型勉強跟唱了幾句後,稍往邊上一藏,一走神,打量起江子木那寫滿哀怨的小臉來。
“哎,也是怪不容易的。”
人家小姐姐都被請上台了,想在演唱會上一展歌喉有什麼不對?
“天,看起來也太可憐了吧?”
人家小姑娘單憑一己之力成功刷新跑調下限,給人家一個麥讓人家喊兩嗓子怎麼了?
腦子一熱,男粉毫無心理負擔的順手就把自己的麥往江子木鼻子下麵遞。
額……
正全身心投入演唱的肖立早這回終於多長了個心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江子木又暗戳戳搞事情。
剛看到自家男粉往江子木身邊靠,肖大愛豆敏銳的敵情偵查雷達就呼哧呼哧轉起來了,再看到男粉殷勤備至的要跟江子木共享話筒的時候,肖大愛豆一個激靈,連滾帶爬的上去把第二個舞台事故扼殺在了搖籃裡。
惡狠狠的掃一眼男粉,肖立早左右開弓,一手握一個麥克,忍著想罵人的心,還得憋著笑,頑強不屈充滿韌勁的把《戀愛的魔力》唱到了最後。
經過了肖立早對歌曲的重(心)新(肺)演(複)繹(蘇),全場觀眾的耳朵最終一點一點恢複了生機。
大合唱完畢,肖立早先是非常紳士的同身邊三個女粉握了握手,等工作人員把多餘的麥收走,這才歎口長氣,目光渙散的盯著自家男粉。
“兄弟,有什麼想不開的,跟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