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木一溜煙的跑到玄關,連貓眼都不敢打開,隻把耳朵往門上一貼,小心翼翼的如同揣著好幾隻活蹦亂跳的兔子。
“5001!開……開門呐!”
呼~~~
這一嗓子,不但幫助江子木識彆出門外的聲音是真實存在的,更進一步百分百確認了,這又雙叒不請自來的客人,就是肖立早。
吧嗒!
江子木絕望的開了門,麵對那張毫無懸念的英俊麵孔,冷冷撂下句,“滾進來,關門!”
肖大愛豆倒是絲毫沒有覺得掃興,樂嗬嗬的帶上門,熟門熟路的把隨身的帆布袋輕往客廳茶幾上一擱,而後咣當一聲,直挺挺的懟進了沙發裡。
嗬嗬,這是壓根沒把自個兒當外人呐?
“親,首先,您老能不能有點公德心?這都幾點了,還製造噪音?”
老娘經營多年的和睦鄰裡關係眼看著就要在你一聲聲哀嚎裡毀於一旦好不好?
“那個……對…對不起呀。”
肖立早腦袋微微一低,像知道自己做錯事的小孩子,抬手摸了摸耳垂,誠懇跟道:“這次真的是我不對。”
“亞巡六場終於結束了,我實在是特彆的高興。”
“前前後後忙了小半年,跑來跑去累了兩個月,現在終於可以從這件事裡徹底解放出來。我整個人呀,感覺特彆輕鬆,好像踮著腳尖一跳,就能飛起來一樣。”
“腦子裡一直繃緊的弦兒終於鬆懈下來,難免有點兒放飛膨脹,對不起對不起,下回一定注意。”
江子木腦袋一歪,“彆,金主爸爸,您下回有什麼差遣,直接告訴我,小的自己滾過去,就不勞動您的大駕了。”
肖立早把嘴一撅,決定就把江子木的話按照字麵意思聽,至於弦外之音,有嘛?不知道!沒聽懂!
“不過,你們這棟樓,隔音效果是不錯的,上回……上上回……”
江子木把胳膊往胸前一抱,鼻孔突然不受控製的擴張,嘴巴一扯,不遮不掩的打了個嗬欠:你也知道我這公寓是久經考驗啊?
“那個……好久沒見了,神婆你還好吧?”
“對了……你家的…神獸……也挺乖的吧?”
戰戰兢兢。
四大名捕吐著信子開心的嘶嘶嘶:呦吼,兄弟們快看,那個被我們嚇到撞牆的小夥子又cue到我們了呢。
嗬嗬,雖然染著紫毛、梳成狼奔頭,妝也是有棱有角的淩厲,罷特,千軍萬馬的氣勢還是掩蓋不了您肖大愛豆膽小如鼠的特質呐。
真·鐵血漢子(才怪)!
江子木懶得搭理,擦了擦流到嘴角的“犯困的淚水”,平靜的扭臉朝著養蛇的房間努了努嘴,意興闌珊的點個頭。
“那就好,嘿嘿,那就好。”
肖大愛豆頓了頓,暗暗抬手往胸口一捂,等內心平靜一點兒,又再可憐兮兮的挑著眼簾偷瞄江子木的反應。
“嗬嗬……神婆,彆總黑著一張臉嘛。”
“凡事要往好的方麵看,心理要陽光一點。”
“你看哈,這回我過來,已經完全跟你們小區的安保熟絡起來了。”
“那哥們,我剛放下車窗,還沒開口,他就特彆瀟灑的給我比了個大拇指,一句廢話沒有,直接放行!”
“蛤?”
“你露臉了?”
“你當我傻呀?”
肖立早忿忿不平,“臉沒漏,我這一路小心著呢,口罩帽子戴的整整齊齊,到門口才脫。”
品一品江子木的表情,肖立早不是不明白她的忐忑。
“神婆,你就放心吧。第三趟過來了,我連你們小區哪個方位有攝像頭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不會有問題的。”
“切!看把你能耐的!”江子木嫌棄的搖搖頭。
“沒辦法,職業需要不是?”
“你沒露臉,那安保小哥為啥問都不問就放行?”
“因為吧,雖然我有戴口罩,可我的帕加尼沒有啊。”
嗬嗬,還是上次那一輛。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種檔次的車,對任何一個男生來說,都得是一見難忘再見銷魂吧?
“所以,我來你這兒三趟,四舍五入已經跟小區的安保小哥打成一片了。多個朋友多條路,你不得為我高興啊?”
江子木眼睛一闔,腦子像台超負荷的解碼器,一遍遍的查找並過濾著臟話。
“您老本來就條條大路通羅馬,卻非趁著夜黑風高,不遠萬裡過來坑我。肖先生怕不是一門心思走我的路,務必讓我無路可走呢?”
大哥,厚道點,做個人吧。
肖大愛豆一聽這話,抿抿嘴,抬手捏住幾根沾滿發膠、直挺挺的頭發,哭唧唧,軟糯糯,“神婆,我不是都認錯了嘛。”
“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提前通知,而且之後再也不大聲喧嘩了,好不好?”
雖然不無辜,但,寶寶就是委屈。看看我可可愛愛的小表情,你心裡有點那啥數,就過來給安慰下吧。
麵對認錯態度如此誠懇,關鍵是表情無邪真摯、五官帥裂蒼穹的男人,誰還能硬起心腸繼續責怪呢?
嗯……
江子木可以。
“您老真能知錯,絕對是件好事。但你知錯得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