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餐的時候,肖大愛豆還沉浸在江子木“究極理想”的震撼中,始終回不過神兒來。
話說,如果你不能靠自己擺脫一個念頭的糾纏,那隻需要依靠外力,等待命運隨便塞給你一個更震撼、更摸不著頭腦的衝擊,一波更比一波強,你自然不會糾結於前者不放。
這個道理,在琅府的新年“家宴”上,也是適用的。而這回一上桌就強力吸睛的,是鋪滿了大半張桌子的“孔雀宴”。
“蛤?”
“孔……孔雀?”
聽身邊的江子木隨口吆喝了一嗓子,再看看正對著自己那毛色鮮亮、脖頸繃直的孔雀腦袋,肖大愛豆大大的眼睛充滿大大的困惑。
“真的?這是真家夥咩?”
肖立早抬起一根指頭,猶猶豫豫的往孔雀腦門上戳。
這玩意,到底是鳥還是雞啊?不論是哪一種,這..…這都得算是野生動物吧?
想想早先聽說過的被果子狸支配的恐懼,再琢磨琢磨最近一年被某會飛的哺乳動物嚇得兩腿發軟的切身經曆,肖立早下意識把身子朝後仰了仰,微微一笑,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蝙蝠燉湯,棺材反光。野味入嘴,廚房做鬼。
一口入輪回,就特喵的乳此簡單。
“那個……神…江老師…”
“孔雀,應該不算……家禽吧?”
江子木原本還興致勃勃的噙著一口哈喇子,激動的對著麵前的孔雀搓手手。一聽到肖立早底氣不足的問詢,滿臉嫌棄的側過了腦袋。
“拜托,誰跟你說我們要吃孔雀肉了?”
肖立早:老標題黨了?
“這個呀,咳咳,”江子木微屈著腿,支棱著身子,抬手就把孔雀腦袋後頭幾個餐碟上蓋的紅布揭掉了。
“雖然我沒吃過孔雀肉,但我用人品擔保,這東西,比孔雀香!”
看著露出真身的食材,肖大愛豆腦子轟的炸開了。
“掛……孔雀頭,賣……賣……”
虛假廣告,惡意宣傳!比營銷號都侮辱智商,比方便麵都欺騙感情。
江子木眼睛一斜,不管不顧,“香!賊拉香!”
“放嘴裡一嚼,吱吱冒油!”
“你嘗……”
肖立早兩手一抬,立馬護在胸前,大漢的低音稍顯顫抖,少女的身姿更見嬌羞。
“給老子起開!”
“切~~~”
“這孔雀宴,可是嬌姐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
“這裡頭用的,都是新鮮食材。”
“剛抓到還活生生、撲棱撲棱的呢。”
“嬌姐洗的乾淨,處理的也仔細。入油滾過,外酥裡嫩。再配上秘製蘸料,可鹽可甜,可乾可濕。”
肖立早:得,得,這一碟子跟著一碟子的油炸蟲子,跟我念——吃歐蟲,資一子,光看著都瘮得慌。腫麼到了你嘴裡,愣是能尬捧出花來,讓我覺得這道菜沒入選滿漢全席簡直是老祖宗們有眼無珠呢?
嘀——微信到賬,五毛錢。
“這,螞蚱;那,竹蟲,哦,那那個,我的最愛,油炸知了,配上烤年糕,不然裹個蒸春卷,嘖嘖,那味道……”
肖立早嘴角抖了抖,一臉“蟲蟲辣麼可愛,你腫麼可以吃蟲蟲”的驚嚇表情。
“哎呦~~~放心啦。”
“雖然這邊野味賣的多,但是這點衛生常識我還是有的。”
江子木一拍胸脯,豪情萬丈。
“我跟你打包票,這桌上的,都是可食用昆蟲。你呀,儘管敞開來吃就成!”
管夠!
江子木:大兄dei,你是啥熊樣,我心裡有數。那啥烤老鼠、炸蟑螂之類的,彆說吃了,提我都不會提。
肖立早:嗬嗬,那我還得感謝您老的關懷照顧唄!
彆的不說,就這一堆堆的玩意兒,光看著,我都密恐。
聽著這倆人攢頭小聲嘀咕了一陣,桌上的其他人極有眼力價的滿臉堆笑,互相瞅一眼,原本也沒想著打擾。隻不過,沒過幾分鐘,眼見著肖立早一張帥臉漸漸扭曲成那副世界名畫,而江子木也是臉紅脖子粗,夾著隻炸知了,引經據典的開始給肖大愛豆分析營養成分。
“子木呀,”顧遂心抿抿嘴,把剛塞進嘴裡的炸螞蚱吞了下去。“你們倆……昨晚……還好嘛?”
一聽這話,江子木的筷子差點兒直愣愣戳進桌子拔不出來。
姐,您老這話,斷句斷的也忒有水平了伐?
“嘿……嘿嘿嘿……”
江子木:老子的笑不是笑。
“顧姐,看你問的,能有啥……”
一句話沒說完,倒是先被肖立早洪亮的搶答蓋住。
“顧媽,能有什麼不好的呢?”
江子木:你丫是不是傻?
“不是,不是哈。”江子木忙不迭擺手,“棗子的意思是,能有什麼好的呢?”